白正想去追,嚴糾倫攔住了他:“先讓他忙。”
不是嚴糾倫不想追,而是司陸實在是強迫不得,打也打不過,帶也帶不走,唯一一把離魂槍上次試了還不太好用。
司陸和師姐成功會合,上了師姐的車。
“師姐,除了雷婷其他受難者怎麼樣?”
師姐沉吟了一會:“隻有雷婷活下來,今死了三個。”
司陸知道雷婷活下來應該是師姐守著她的緣故。
他倏地想到了宋馨那句,‘道士,知道你又間接害死多少人麼?’
心裏忽然有點堵,堵著的情緒都液化成了水,企圖逼上司陸眼角。
師姐看出了司陸的想法,趁紅燈拍了拍司陸的肩膀。
“幹我們這行傷亡是難免的,我們兩權相害取其輕就好。”師姐安慰道。
司陸點零頭,下次他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師姐話鋒一轉,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陸把這件事從頭到尾穿了起來。
“宋馨是古箏協會的副會長,三歲開始學琴,彈了三十多年。死時不甘心自己已經死了,或許也是不希望再也不能彈琴。於是在大劇院的禮堂布置了奪紀陣,奪得年輕女孩的生命讓她可以繼續彈琴。”
師姐忽然想明白了一個重要因素:“哦,怪不得我在調查其他女孩時發現她們都會彈琴。”
司陸繼續道:“那個女醫生應該也是宋馨化成,我在戰鬥過程中發現演奏的臉也不是她原本的麵容,都是鬼氣所化。”
他完便頓了頓,車內出現了短暫的靜謐。
“女醫師通過打營養針給受術者輸送她本饒DNA,隻要在自己身邊20米範圍內就可以奪其算紀。”
師姐笑道:“這宋馨也是聰明,以往的受術者不是強迫著吃頭皮,就是喝血,這種打針的施術手段還是頭一次見。”
司陸點點頭:“我堅持送你,是因為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到了山腳下,他把符籙遞給了師姐。
“這個奪紀陣我隻在書裏看到過,因為是禁術,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虧了一個……認識人提醒。”
師姐並沒有刨根問底這個‘認識人’是誰。
“師姐,這件事情依然存疑。”
司陸目視前方,目無焦距:“一個死聊魂魄,根本沒有能力能畫出這種高端符籙,十有八九是受人利誘。”
師姐接過符籙:“我會把這件事情同師父明。”
司陸點頭,這也是他的目的,讓師姐問問師父知不知道個中原由。
他目送師姐上山,回想起演奏時候的宋馨。
司陸不懂古箏,不懂音樂,但是看得出來宋馨愛音樂。
那首《蒼歌引》的大氣磅礴,每一個掃弦承載的重量都深深刻在司陸的腦海裏。
有人利用了宋馨對古箏的愛,給他奪紀陣,把琴弦嵌在她的身體裏。
這種熱愛是軟肋是枷鎖,宋馨飲鴆止渴沉迷其中無法逃脫。
她在用自己的‘武器’時無比痛苦,琴弦掛在指尖滴著血,可她依然忍受著這種自虐。
而司陸看的出來,讓她更痛苦的是琴弦在自己麵前打了一個彎兒,對宋馨來那是背叛。
或許在三十多年以前,也有一個可愛的女孩看到這泡桐木上繃著的21根琴弦,笑著,鬧著。
彈著宮商角徵羽,早就祭出了自己的心和琴弦融為一體。
十指連心,不外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