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不介意寵著知情識趣的女人。
蕭錦簾起身微微一福:“為了江山社稷,還請皇上廣納新妃!”
“哦?”慕容捷捧著手上的碧螺春,也不叫起,隻是淡淡地哼了一聲。
蕭錦簾心中暗暗叫苦,她從慕容捷並不醉心於男女情事之間便知道,這位皇帝對於納不納嬪妃的事情上,態度本就曖昧不定。假若她不是皇後,不是一國之母,她才不會冒這個風險去問。
“起來吧。”慕容捷換了緩和的語氣,溫和地道,“皇後有心了。”
哪裏是有心,險些就要被責難的蕭錦簾有些委屈。這在曆朝曆代都是為皇帝著想的好事情,怎麼到了自己這裏反而變成了皇帝不願意。她看慕容捷話中有要鬆口的意思,於是便趁熱打鐵道:“皇上,不如在錦夏宴之前便將事情安排吩咐下去,也好叫各位大人家中符合年齡的秀女們早做準備。您說是不是?”
慕容捷怔了怔,他自己何嚐不是也是迷茫著的。曾經這樣的選秀一事,不過是他的父皇才需要操心的,現如今也輪到了自己。他一早便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要選些女人進宮來的,無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願意還是不願意,這都是必然要走的一遭。為了充實後庭,更是為了和諧朝堂之上的關係。
後宮與朝堂從來便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他不得不謹慎著。
“錦夏宴……的確也快了,還有一月有餘,皇後來得及處理這些事情麼?”慕容捷微笑著看著蕭錦簾,“不如讓元婕妤與你一起處理著,多一個人也能為你分憂些許。”
蕭錦簾笑著應下了:“是。”
曆來選秀女都要先在各個地方進行了一係列謹慎嚴密的安排規選,才能讓最出眾的一批女子進入到殿選。要在錦夏宴之前辦完殿選,確實是一件很難一個人周全了的事情,索性元婕妤現在已經是丞相府的義女,和自己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於公於私蕭錦簾都不會拿大。
既然慕容捷想著抬舉她,那也無妨。
“那臣妾便先提前恭祝皇上,要喜得佳人了。”蕭錦簾又是起身微微一福,麵上是和煦如同春風一樣的笑意。
慕容捷一飲而盡杯中的茶,那茶都要涼了,他也未曾喊人來更換。人走茶涼,他心中的那個人已經走得遠遠的了,縱然是換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怕是心中也是寒津津的。
他這輩子雖然才走了一段路,但是看過的佳人也不在少數了。所謂得不得佳人,都是為了拿她們或是心甘情願或是不甘不願的去作為充實後庭、權衡前朝的工具,那囚禁一生的榮華富貴,未必有多少女子是真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