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十天,一身儒雅風範的王長老拿著幾個包袱來探望他了。
問寒問暖了一番之後,王長老仔細查看了傷情,就著溫水,托著後背,給王景麟又服下了一粒高價的“九紫還元丹”。
一番查看過後,見王景麟的傷情大為好轉,王長老便把劉燕倆人都支使了出去,接下來,他便開誠布公的說明了此次的意圖。
“說實話,你小子這次受傷不輕,若不是老夫的丹藥,恐怕你還真是凶多吉少了”,王長老歎了口氣,對著王景麟說道。
“這些丹藥在外麵有價無市,很多人掏錢都買不著。老夫之所以毫不吝惜的用在了你小子身上,就是盼著你能活下來,畢竟老夫目前還是第十殿的主事長老,若你丟了性命,老夫走在路上,嗬嗬,估計都有會人戳老夫的脊梁骨嘍”,注視著王景麟的眼睛,王長老爽朗一笑的說道。
王景麟低頭聽著,沒有說話,他嘴角微揚,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冷笑。
“我看你小子呢,也是個明白人,說吧,你小子對這事兒是咋想的,老夫倒是很想聽聽?”,王長老將臉色一斂,麵色鄭重的看著他。
“王長老,小子隻是個身份低賤的外院弟子,您把這麼貴重的丹藥用在弟子身上,弟子感激不盡,日後若有機會,弟子一定重報。”,迎著王長老的目光,王景麟平靜的說道。
王長老輕輕點了點頭,把手一抬,做個”接著說”的手勢。
“其實所有的人都清楚,他們挑事在先,十幾個人圍毆我一個,還把我打成這樣,想必任誰都不會看著凶手逍遙無罪吧?”,王景麟擰著眉頭說道。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這個世界的規矩,行凶者應當嚴懲。若不如此,不僅您的個人威望受損,想必整個真道宗的外部威望也會一落千丈!”。
王景麟平靜的說完,看著王長老犀利的雙目,他毫不膽怯的直視著。
王長老半晌沒有接話,注視著王景麟不卑不亢的眼神,他暗自吃驚,麵前的這個孩子一看就是個聰明人,但是能說出如此成熟的話,卻叫他不由得從心裏高看了一等。
“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話不錯,但並不適用於任何人和事。就算是行凶傷人,很多時候,地位,關係,權勢等都操控著結局。”,王長老仰視著房頂,冷靜的說道。
”剛才的最後幾句話,小子你說錯了,或者說是……你想錯了,有些事兒,即使它沒有做到秉公執法,老夫的聲譽也不會受到影響,宗門的威望並不會有什麼損失,同天地間的各種關係利益比起來,我們有時候就是個螞蟻,一隻小螞蟻被人踩了一腳,它能討著公道嗎?”。
王長老一口氣的說著,語氣變的激昂起來。
“嗬嗬,那以王長老之意,小子被人打的這麼慘,此事就這麼煙消雲散了?”。低頭看著被褥,王景麟冷笑著說道。
“嗬嗬,你呢,不必對老夫的話耿耿於懷。話說回來,就算老夫幫你,站在你這一邊。證據呢?你說你被人圍毆,證人何在?”,王長老一雙眼睛望著他,眉角一揚的說道。
王景麟抬起了頭,聽聞這話,他皺起一雙眉毛。
“老夫調查了當時的每一個人,這些人眾口一詞,都說你是你先動的手,隻因你嫌棄人家查你的屋子,擾了你的晨夢,你心生惱火,便破口大罵!”,王長老說著他調查的“實情”,一臉的從容淡定。
王景麟聽了怒意頓起,他一把掀開了被子,就要理論,卻被王長老一伸手按住了他,將被子一拉的給他重新蓋上了。
“當時,韓建孝正在房頂上查看屋瓦,你不僅爬上了屋頂大罵,而且動手打人,而你那屋頂年久失修,瓦片有鬆動,你一時沒站穩,便失足跌落,摔成了重傷。若不是這些人找來了大夫,恐怕你這小命就交代了。”,王長老大聲的說著,眼神裏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王景麟發出了一陣冷笑,此時的他,有些按耐不住了。
“胡說八道,簡直是無恥至極。就算沒有人證,王長老,您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難道摔傷和打傷還看不出來嗎?”,聽了這些,王景麟氣的發抖,他就想起身坐起,王長老見狀,迅疾的一揚手指,一股子龐然巨力傳來,柔和的加持在了王景麟的身上,將他穩穩的按在了榻上。
“氣大傷身,你小子身體帶著傷,不易動怒,安心靜養,且稍安勿躁。”,王長老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
說完此話,他一抬手,一道黃色光幕便從地磚上升了起來,這道光幕直插入屋頂,將兩人同外界隔絕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