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走啊?”
“現在吧,現在還早。我坐馬車去,開車送我去太張揚了。快的話晚上在路上住一宿,明晚黑之前就能到了。”
昆芷蘭聽蘇君知她現在就要走,心裏有點擔心。“你一個人去嗎?要不要我陪你?要不還是等我哥回來了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推舉個市長可不是那麼輕鬆的事兒啊?他們這個大會不開個三五都討論不出個結論來的。”
她覺得兩個人用不著總是捆綁在一起,完全可以各做各的事。
昆芷蘭似信非信得點點頭,“那我讓信鴿給朱嫂傳封信,通知下他們。”
“好。”
蘇君知昨日收到了她阿爸寄來的一封信,信上他和她阿媽剛遊玩回來,問她最近過得怎麼樣?蘇君知很想回金府去看看他們。
車馬顛簸,泥濘如常,每走一次這條路,蘇君知就覺得鐵路的修建是太有必要了,這條路又長有難走。
衡州是離陽城最近的城鎮了,陽城今後的城市化擴張,必定要往衡州這邊擴。俗話,想致富,先修路,這裏連個路都這麼七零八落,還怎麼好好發展。
今日她也不急著趕路,就讓馬兒慢慢地跑著,欣賞沿途風景,有大片農田、果林。
到了下一個驛站,還不算晚,為了安全起見她選擇先直接住下。
這間客棧稍微破舊簡陋,踩上去,地板會發出吱吱的聲音,櫃台上也蒙上了薄薄的一層灰。
這條路的旅人本來就不多,能遇上間客棧有住房就很不錯了,蘇君知上樓看見床能睡,也就不講究那麼多了。
她打來水將床周圍擦拭一遍,正準備憩一會兒,這時聽見樓下有些嘻嘻索索的話聲,
這個客棧本來就很簡陋,隔音效果很不好,雖然聽不清樓下的幾個人具體在講些什麼,但很明顯是在聲商量著什麼。
“咚咚咚咚”,有人來敲門,門外傳來稚嫩的孩童的聲音,“姐姐,您餓了嗎?我父親讓我來問問您需不需要炒幾個菜吃?”
蘇君知開了門,她本來想拒絕,看見這個男孩膽怯瑟瑟又幾近懇求的眼神。她非常不忍心拒絕他,這個店開在此處生意應該很難做吧。
於是蘇君知給男孩了些碎銀兩,同意炒幾個菜。
男孩接過銀兩後,並沒有表現出很欣喜,他連謝字都沒來得及,攥著碎銀兩就跑開了,與先前禮貌的他判若兩人。
沒過多久,男孩端上來了熱騰騰的兩道菜,還配有一碗香噴噴的米飯。
蘇君知一路上都非常的警惕,本想著路上就將就著吃著身上帶著的硬邦邦的幹糧。
可看見眼前可口的熱飯菜,饑腸轆轆的她還是沒能抵擋住誘惑。她極力克製地嚐了幾口,吃了個半飽後就早早睡下了,明早還早起趕路呢。
不知是太累了還是什麼緣故,她的雙眼皮沉重的很,幾乎是一倒床就進入了夢鄉。
衡州對於她來真的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她又再次進入了那個綺麗的夢。
仍是一溪春水東流,兩岸青山環繞,她躺在一葉扁舟中,扁舟頭上,一名男子撐著船槳如清風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