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風回過頭來,見是夏雲嵐問話,忙躬身回道:“屬下特奉王爺之命,保護王妃安全。”
果然不出所料,蕭玄胤暗地裏派了人監視自己。
夏雲嵐淡淡一笑,故意掃了一眼夏靜柔道:“王爺難道早有所料,有人要謀害我麼?”
“那倒不是。”秦沐風道:“王爺隻是擔心王妃再次被人關進柴房。”
原來如此……他雖不在王府,心裏卻還記掛著自己的安危。
夏雲嵐心裏不知是何滋味,大雨中微微紅了臉道:“適才多謝你出手相救。”
秦沐風道:“王妃受了傷,是屬下的失職。請王妃即刻返回祁王府,屬下當尋名醫為王妃醫治。”
夏雲嵐點點頭,肩頭的傷處早已令她支撐不住,每一滴雨落在上麵都像利箭入骨般疼痛。她轉過身,盡量維持著平穩的步子慢慢踏上轎子。
轎門合上時,豆大的汗珠和著發梢的雨水從臉上滴下來,夏雲嵐咧了咧嘴,趴在座位上無聲地哭泣起來。
她也害怕疼痛,她也會有軟弱的時候。隻是,沒有人知道,她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看到夏雲嵐打轎回府,夏靜柔亦無心再去將軍府,以關心姐姐傷勢為名,命轎夫直接隨了夏雲嵐回去。
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轎子經過一條繁華的街道時,大雨漸漸停了下來。
夏雲嵐擦幹眼淚,撩開轎簾對外麵的淺畫道:“你去多買些米糧,再買些經放的菜蔬,叫掌櫃的用馬車送到漪蘭院。”
“好。”淺畫答應一聲,自去照辦。
轎子停在祁王府外,秦沐風看著夏雲嵐走進大門,方才轉身飛步而去。
得知夏雲嵐活著回來,懿太妃直氣得牙齒癢癢,摔碎了三個杯子,罵了旁邊的夏靜柔和如意無數個“沒用的東西”。
夏靜柔心裏有苦說不出,隻得強顏歡笑陪著小心,心裏卻也回了懿太妃無數個“老不死的東西”。
夏雲嵐回到漪蘭院躺下不久,淺畫也帶著米糧和菜蔬回來。
百合、丁香幫著將米糧菜蔬搬進廚房,回頭俱對夏雲嵐感激地道:“為了這些東西,害王妃差點兒丟了性命,婢子們心裏好生過意不去。”
夏雲嵐雲淡風輕地道:“這些東西是咱們大家的,我也算是為了自己,你們又何必過意不去?”
“小姐快別說了。”淺畫知夏雲嵐傷口疼痛卻故作輕鬆,心疼地含著眼淚道:“小姐先休息一會兒,莫要說話動了傷口。秦侍衛已經去尋找大夫,想必很快就會過來。小姐且忍耐一時。”
夏雲嵐閉上眼睛,道:“也沒什麼打緊的。你們先去煮些鹽水,為我清洗一下傷處。”
“那怎麼可以?”丁香道:“常言道最疼莫過於往人傷口上撒鹽,王妃怎能故意用鹽水清洗傷口?”
夏雲嵐道:“我這傷口並沒有裂開,不礙事的。鹽水可以清除傷處的毒素防止感染,你不必擔心。”
丁香半信半疑地去了。不一會兒,院子外麵響起一陣叩門聲。
淺畫以為秦沐風這麼快已帶著大夫趕到,趕忙跑過去打開了院門。哪知院門外站的卻是夏靜柔和侍女雁紅。
“二夫人過來做什麼?”淺畫雖不敢對夏靜柔說什麼,聲音裏卻透著一股厭惡和慍怒。
“淺畫,你怎能對二夫人這麼說話?”雁紅不滿地高聲道:“小姐好心好意來看望大小姐,還特意帶來了最好的療傷藥,你不說快請小姐進去,還問出這等話來,真是不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