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萬年脫力地將腰帶解開,把宋穀雨放下。
宋穀雨緊抓著他的衣角不放,可鄭明明在前麵虎視眈眈,他二人萬難逃離,吳萬年實在沒有辦法,“我隻能跟她打一場。如果我輸了,你一定要趁早跑。”
宋穀雨搖頭,拒絕。
“聽話。”吳萬年揉了揉她腦袋,鄭明明蹲在地上,猩紅的舌頭將嘴邊的碎肉舔走。
這已經是她咬過的第二隻兔子,在追趕吳萬年的過程中,一切擋路的生物都被她撕碎啃噬,又因為緊盯著吳萬年而吃幾口就丟開,仿佛認定吳萬年這塊兒肉更加美味一般。
“我會將她慢慢引開,你趕緊下山。”吳萬年不等宋穀雨的回應,獨自走向了眼毛冒金光的鄭明明。
“讓我領教下你的本事吧。”吳萬年把腰帶纏在虎口,抱著同歸於盡地決心,擺開架勢。
他並不擅長徒手近戰,他會用劍,會使刀,會暗器,卻唯獨不擅長近戰。
而鄭明明,卻憑借著野獸般的直覺,盯緊獵物周身要害。她不是在對戰,而是在捕食。為了滿足口腹之欲,她將極盡所能地用最快的方式殺死吳萬年。所以她最先攻擊的,就是吳萬年的喉結!
吳萬年仰身躲避,運起萬年心法,將內力聚集在拳頭上向著鄭明明的腦袋砸去!而鄭明明對自己要害的防護十分嚴密,一撲落空後立時回轉,泛著寒光的指甲就是她最為鋒利的武器。原本毫無內力的人竟爆發出江湖高手般的速度和力量,吳萬年與她對拳對掌,沒幾下就虎口發麻,對她密不透風的偷襲更是左支右拙,完全跟不上。
一個死扛,一個狂攻。兩人在樹林間打得難舍難分,而啞巴就在此時穿過叢林,走了進來。
宋穀雨單憑身影也能認出此人!來不及欣喜立刻嗚嗚咽咽地提醒他危險。可啞巴好像入了魔障般無知無覺,一味前行,終於在對戰雙方一尺遠處停下,而鄭明明則剛好被吳萬年暴力夾住甩在地上,兩個人毫無章法地亂打起來,好像兩隻野獸,前者以獵食為目的,後者以求生而拚命。兩個人在地上滾成一團,鄭明明發了狂,幹脆就著這姿勢,一口咬在了吳萬年的肩頭上!
吳萬年一聲痛呼,雙腳踩著鄭明明的肚子用力一踹,連皮帶肉,不顧肩頭血粼粼的傷口,好歹是把這個瘋子踹了出去!
“啞巴?”
吳萬年捂著肩頭急退幾步,驚疑不定,“你別靠近!快走!”
啞巴卻看也不看吳萬年,隻望向了鄭明明。
鄭明明將嘴裏的肉囫圇吞下,露出滿足的表情,再看啞巴這個大活人一眼,竟有些嫌棄地繞過他,繼續奔向吳萬年。
而啞巴終於動手,在鄭明明四腳著地飛速衝刺的瞬間抓住了她腳踝,鄭明明噗通一下摔在地上,回身露出尖銳的牙齒和指甲以示威脅,而啞巴卻半跪下身,逐漸靠近她那張血汙的臉和猙獰的表情,鼻子一皺,嗅了嗅。
鄭明明對啞巴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她隻是十分不滿地看著他,奮力掙紮,甚至會發出嗬嗬的威脅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