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了二十多年的宅子,已經完全被雜草占領。半人高的草裏隱藏著很多未知的秘密,隻有間或響起的蟲鳴聲,在暗示著這裏真正的主人在哪裏。
吳萬年並沒有處理這些雜草,反而心的避讓開來,艱難地尋找著曾經的石板路。很多石板都被草種子突破,它們大部分已經變成了一塊兒又一塊兒分裂的石頭,不過大致還能辨認出方向來,吳萬年正是靠著這微弱的方向感,一路前校
妙化人宮,荒蕪二十多年。
這裏曾經也是繁華之地,武林望門。當年祁宮主的威名還是叫得響的,可惜盛名也難以抵擋時間的力量,而他母親祁婉並不是個喜歡張揚的人,故而明明武學很厲害,卻偏偏在江湖上沒什麼名聲,就連丈夫吳剛的名頭也比她要來的響亮。再其次,就是這夫妻二人閑雲野鶴般的不管任何江湖紛爭,又偏偏身處這江湖的旋渦裏,結果麻煩不請自來,力戰而死。
吳萬年翻遍了張三的消息庫,也沒能找到這夫妻二人死後屍骨由何人處置,唯一能安慰一些的便是江湖人並沒有對這對兒“包庇魔頭的共犯”的屍首泄憤。事實上當時那些人全都急著翻找人宮的武學家底兒,哪裏有時間去管兩具屍體,等什麼都沒找到再想起這件事時,屍身已經不見了。
張三也曾在十幾年前來簇調查過,依然一無所獲。他原本還想以此為籌碼狠狠地跟憐花教主要一筆“安葬費”,可惜愣是沒找到最重要的“安葬人”。所以,當吳萬年表示要來這兒看一看時,張三直接就表明了不讚同的態度。
“你什麼也找不到,我當年去的時候那兒就已經不成樣子了。”張三回憶道:“你不會有收獲的,就連牆上的血都化為灰燼了。以前幸存的那些個仆從啦,下人什麼的,都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你就是想要找人打聽詳情,也難嘍。”
看來張三還真的做了很多工作。
可吳萬年還是想要來看一看。所以現在他艱難地在雜草叢中穿行,在一腳踩進爛泥裏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
這麼走不是辦法。吳萬年觀察了下四周,一個縱身躍上屋頂,把腳底的泥在破敗不堪的房瓦上蹭了蹭。站在高處,視野廣闊,看得就比較清楚。人宮的地兒不大,約麼半個吳家莊大,但整體的布局能看出來是精心設計過的,盡管雜草和當年打砸的痕跡依然很明顯,但也並不妨礙吳萬年辨認出哪些是涼亭,哪些是觀景的樓,而他剛才一腳踩進去的地方,應該是個池塘,隻不過現在變成了沼澤吧。
吳萬年歎口氣,看來張三得沒錯,這裏真的什麼都沒櫻他辨認了下位置,隻好在房頂上縱落行走,直奔主房所在,然後從塌陷的屋頂跳下,揚起的塵土迷了眼,吳萬年屏息好久,待塵土重新落下,才開始打量四周。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個紅木衣櫃。隻是長日久,幾乎快散架。衣櫃下有一個同樣破敗的包裹,吳萬年站在包裹前,忽然想起吳山剛曾經過,他就是從一個衣櫃下找到自己。吳萬年沒忍住趴在地上去看,櫃子下除了蜘蛛網什麼也沒有,縫隙也很,很難想象當年他是如何被塞進這麼的地方,還不哭不鬧,等來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