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九第七日(1 / 2)

吳山剛整整一都坐立難安,距離吳萬全失聯已經足足五日,他飛鴿傳書去往吳家莊,可虞夫人已經與他恩斷義絕,三年來不但放了話不讓他們回去,更是從不回隻言片語,十分狠心地同吳山剛切割得十分幹淨。

越是如此,吳山剛越覺得大事不妙。他原本不把這個赤麵笑魔放在心上,對這個七日之約更是嗤之以鼻。畢竟吳萬年一個死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找回來塞給祁康安,這本就是個死局。

吳山剛交手過的敵手不計其數,其中有憐花教主這般蟄伏多年不敢擅動的,也有宋穀雨這種拚不過實力隻能叫囂的,再往前數的那些,有的不上完全的敵對,但最終的下場也不過是個死字。

吳山剛是不怕與人硬碰硬的,敢跟他死磕的,最後都會變成與全武林為擔而吳山剛最擅長的便是利用手邊能利用的一切,讓對手落入早已設置好的陷阱中掙脫不開。就好比這個赤麵笑魔,若是能騙得祁康安現身或者身份敗露,他自有辦法揭開死靈蠱一事惹得江湖人站在他這邊共同討伐。這個業務他熟練的很,先潑一盆髒水讓全江湖的人都把對手認作壞人,然後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鄙視他,讓全武林的人給他施壓、讓他屈服,最後若是對方服了軟,隻能乖乖道歉並接受武林媚清洗,若是負隅頑抗,人宮就是最鮮活的下場,各種操作也是做熟手了,從哪個角度看也萬無一失。

可吳山剛萬萬沒想到,祁康安從一開始就沒想要爭奪道德的製高點,他甚至毫不掩飾自身的邪惡,他殺人劫財蠻不講理,他囂張冷漠倒打一耙,他壓根兒不想給自己重出江湖打下任何基礎,他的一係列操作都隻能用一個詞兒來形容:隨性。

但這種隨性,又被蒙上了“複仇”的麵具。嘴裏喊著是人宮的繼承人,要武林盟交出人宮最後的遺孤,可稍微在江湖上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人宮最後的那位遺孤究竟是個什麼下場。吳山剛一開始還以為他是避世多年,才不知真相。但當他們真的搞出來一個“遺孤”去試探時,卻又被很快識破,吳山剛頓時斷定,這人是知道吳萬年以及其結局的,他打著“遺孤”的這個幌子,不過是明目張膽地與武林盟結仇,不過是想要一個不容反駁的,敵對的理由罷了。

而這個七日之約,他一次都未有中斷地執行著。不管是殺人放火,還是偷盜戲耍,他都用實際行動在告知全江湖的人:他這個惡人,言必行,行必果。

這種做法看似孤注一擲,看似孤立無援,但實際上卻暗藏玄機。從體量上看,他隻一個人,而武林盟作為一個百年組織,有宅院有弟子有的是軟肋,投鼠忌器,是不能跟這個人硬耗的。從影響上看,武林盟接連失利已經讓江湖人十分側目,而祁康安的節節勝利更是一種實力的彰顯,此消彼長,武林媚威望岌岌可危。

這個七日之約,已成為他最大的武器。所有人都知道安全的時間隻有七,七之內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突然跳出來要喊打喊殺,可當時限來臨時,所有饒神經都被繃緊極致,都會不由自主地在猜測,這一次他又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