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笑向後退了,害怕了,錢典也怕:“大夫,這刺拔出來後,她能恢複嗎?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顧得好當然能恢複。照顧地不好,頂多就是瘸了,也還能幹活。”大夫是外傷大夫,說話也粗。
這讓江女笑更害怕了,不肯拔刺,錢典在一邊勸她:“女笑,你不想變成瘸子是嗎?你答應過我,以後隻要我說一句,你就會跳舞給我看。這樣怎麼跳舞?聽話,忍著,就一會痛,來,咬著我的手。”
江女笑咬著錢典的手,大夫看著想說什麼,但還是趁此先拔刺,他說:“本來應該從腳底拔刺。可這刺是倒刺,要從腳背拔出,會更痛,姑娘你忍住了。”
這大夫也不會說句好聽的話,讓患者鎮定一下,這下,江女笑又不願拔刺了。
錢典抓住她的雙手,讓素素抓住她的另一隻腳,對女笑說:“女笑,今日我不會依著你。你要聽話,聽我的話,聽大夫的話,為了這一生,不能落下個瘸子的殘疾。快,要緊我的手,長痛不如短痛,早點拔刺,就早點脫離痛苦。”
江女笑照他所說。
大夫手勁也狠,一手按著腳,一手猛地就拔了刺,江女笑還來不及哭,就暈了過去。
“大夫,你看。”錢典指著女笑說。
大夫說:“她是痛暈過去了。那個丫頭,給她抹點生薑水在鼻子上,按摩一下太陽穴。”
“好,我這就去。”羅素素答應著。
大夫又對錢典說:“你這手,被咬得那麼深,去包紮一下吧。”
“我皮粗肉厚,不要緊,大夫,女笑她醒來之後,還會覺得痛嗎?要是還那麼痛,就讓她多睡一會吧。”錢典一心念著江女笑。
大夫是個脾氣粗狂的人:“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她要痊愈就必須忍著這痛,況且,刺拔出來了,也沒那麼痛了。”
“哦,是這樣,那就麻煩大夫了。”錢典對大夫點頭哈腰。
塗藥之際,江女笑慢慢醒了,錢典連忙過去摟著她:“女笑,還疼嗎?要是疼,就再咬我。可憐的女笑,疼的時候,都無法說出來,不懂手語的人都不知你在說什麼。也不知你剛從山上,是怎麼爬下來的。”
江女笑忍著痛,做著手勢“沒那麼疼了,你別擔心”。
“可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疼。怎樣才能讓我為你擔當掉這疼呢?”錢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像樣了。
羅素素一直說著“錢典,你注意些”。
可他已聽不進去了。
還是大夫的話有用:“痊愈之前不能下地。還有就是,身邊照顧的人,不要哭喪著臉,對她多笑笑,她才會開心,不會感覺難受。記住要讓她保持心情舒暢。”
這下,錢典立刻摸幹了眼淚:“大夫,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發揮了他哄人的長項,讓江女笑在疼痛中哭笑不得。
江女笑午睡時,羅素素和錢典去給女笑的雞鴨豬喂食。
羅素素問錢典:“你打算一直住在女笑家裏,陪她療傷,幫她照顧雞鴨豬嗎?”
“那是當然,要不然女笑的腳不能痊愈,瘸了怎麼辦?這麼一個好姑娘,喉嚨啞了,我可不能讓她再有什麼缺憾了。”錢典覺得那是他的責任,說得義無反顧。
此刻他沉浸在愛中,無法全麵考慮問題,羅素素幫他想到了:“錢典,你今日可看到許偉真纏著你不放的樣子,還有許家,我舅舅對你的態度,都是讓你非娶許偉真不可。你父親的態度也不明朗,不過我看他是肯定不會讓你娶女笑的。所以現在女笑很危險。我猜他們肯定在找你,若是知道你,發現你對女笑情深意重,那女笑怎麼辦?”
“對啊,我的心全放在女笑身上了,把那些人給忘得一幹二淨了。不行,這裏不安全。”錢典想著,該轉移地點了。
羅素素繼續提醒他:“他們還以為我是你的意中人,罵了我一頓。我辯解之後,他們還是罵我。好在我是他們的親戚,才沒有什麼大事,但女笑就不同了。對了,她們肯定回來薔薇村找我,到時,可能會找到女笑。”
“去鄭婆婆家!”錢典態度堅決:“晚上,待無人看見時,我帶女笑去鄭婆婆家養傷,住在那裏,一直到女笑的傷完全好為止。”
“這是個辦法,不過要立刻才好。”羅素素也同意了。
然後她去對醒來的江女笑說:“你家的雞鴨豬很多,而且這裏潮濕,怕你的傷發炎,那就更難痊愈。我和錢典都覺得讓你去鄭婆婆家療傷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