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亦得看她,頓時覺得好淒涼:“倩倩,你怎麼不哭了?”
“哭夠了,哭累了,哭不出來了。”張倩還能帶著點笑意,轉移話題:“剛才所說對你的調查,隻是簡單的一小部分。亦得,你不要怪我。你看,我現在知道了你和羅素素的戀情。但是羅素素最怕此事被她舅舅陳圖浩知道,若她舅舅陳圖浩知道了,那羅素素全家都會有危險吧?”
鍾亦得感到張倩現在是個危險人物,就很小心地說:“倩倩,你調查地這麼深入,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想要把我和素素相戀的事告訴陳老板?”
“亦得,這看你自己去掂量吧。我隻想找回我的一切,是我,先認識你的,也是你,向我許下了終生的諾言。我不管你那時是玩笑還是安慰,抑或是童言,總之,你說了就要做到!”張倩這話有些狂躁了,顯現出她的內心,是長期的傷痛造成的不快。
說完話,張倩轉過身去,背對著鍾亦得,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生氣的樣子。
鍾亦得一時沒辦法了,無意中抬起手,想撓頭。
突然張倩轉身,使勁抓住鍾亦得的手腕,審問道:“你想幹什麼?要控製住我嗎?”
“倩倩,你怎麼這麼草木皆兵?我隻是隨意抬手罷了。我怎麼覺得你有些瘋狂?”鍾亦得對張倩很反感了,說話間也不想看她。
張倩對鍾亦得這樣幾次回避的眼神很惱怒,她真暴露她的瘋狂了:“鍾亦得,接招。”
“倩倩,你要幹什麼?”鍾亦得沒反應過來。
被張倩打了一拳後,臉生疼,鍾亦得必須接招了。兩人就在雪地裏赤手空拳地打了起來。
鍾亦得是學過武術的,但是想不到,張倩,張閣老的侄女,大家閨秀,竟會有如此好的拳腳,能和鍾亦得打個不相上下。
這拳打腳踢聲,引來了錢典,他背著女笑,在屋簷下看著目瞪口呆。女笑讓他去勸架,但錢典看著拳腳間很危險,就說:“女笑,他們這是玩真的,我們不便去勸啊,且看看怎麼回事吧。”
鍾亦得一邊接住張倩的每一招進攻,一邊說著“倩倩,別鬧了,有話好說”。
而張倩則說著“怎麼說啊?又不是沒說過,你總是回避,拒絕,我受不了了”。
張倩有點逼婚的意思,但看她發怒的樣子,實在不是女兒家應有的言語和態度。這,恐怕是長期的緊張生活造成的什麼心理疾病吧,隻是那個年代,誰懂呢?隻待張倩自己,還有這群善良的朋友來幫助她了。
張倩和鍾亦得這樣的打鬥聲把竹林深處的素素也吸引出來了。她一直在裏麵生氣,埋怨鍾亦得為何不介紹自己是他的戀人。她一直在竹林裏等著鍾亦得來道歉,可是等不來,卻聽到外麵的打鬥聲,出去一看,竟是這番場景。
鍾亦得見素素出來了,決定讓所有人知道真相,將張倩的事告訴羅素素,將自己和羅素素相戀的經曆種種告訴張倩,再選擇一個解決的方法。
其實他可以直接拒絕張倩,隻是張倩已狂到這個份上,說也說不通,而自己又不願棄她於不顧,所以要挽救她,挽救她迷惑的心靈。
見素素來了,步步退讓的鍾亦得大聲嗬斥:“倩倩,別鬧了!你想說什麼,現在說出來吧。”
張倩收回拳腳,矗立在風雪中,隨風飄舞的頭發和衣裙,還有淩厲的目光,緊握的拳頭,就像是一個女俠,可她內心被黑暗占據:“亦得,該說的,由你來說。否則,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鍾亦得看著不知情的素素,想著現在素素正開心著過著全家團聚的日子,而張倩卻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素素的迷茫,張倩的凶狠,到底誰更需要幫助呢?
是張倩,她已步入迷途了。鍾亦得就答應了她的要求,對眾人說:“這位張倩,是我童年朋友,也是我童年時,許諾要娶她為妻的人。現在,是我兌現諾言的時候。”
但是,也不能讓素素就這樣傷心啊,鍾亦得對她說:“素素,你仍是我的愛人。”
鍾亦得這話怎麼讓人費解呢?細想一下,這是要娶兩個人,享齊人之福。不是不可,隻是,素素和張倩都是自尊心極強的人,怎麼會容忍夫君心裏還藏著另外一個女人呢?
今日素素的話特別少,但她聽到鍾亦得這些話時,如晴天霹靂,她落淚了,看著鍾亦得這個“負心漢”,又回到竹林,去悲傷,去歎氣,去後悔。
鍾亦得想追過去,但張倩在旁看著他,他無法顧及兩邊,但是想到素速度還有家人做依靠,而張倩隻有孤身一人,他選擇了先征得張倩的同意:“倩倩,你看,素素都哭了。我去跟她解釋一下吧。”
“好吧。”已獲得鍾亦得兌現諾言的張倩,此刻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