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的湖邊雪化了,花兒遍地,爭奇鬥豔,好不熱鬧。
而這群年輕人卻各懷心事,熱鬧不起來。
不過,裏麵有一對新婚不久還懷有孩子的夫婦,不可讓他們太難過,大家對他們還是道喜了,都問著張倩,這孩子什麼時候出生,身體好不好。
但是尷尬難免,江女笑在這,她是錢典曾經的最愛;鍾亦得在這,他是張倩曾愛過,後來相通了,放開了的人,但是心裏的不快還是存在。
說來說去,鍾亦得就不該請錢典張倩夫婦出來,這樣讓他們更加難為,還不如讓他們單獨過你情我願的恩愛日子。待幾年後,一切不快都淡忘了,再見個麵,那不更有意義。可鍾亦得和羅素素就是擔心他們兩,要見個麵,問問如何,結果就一會都沒話說,一點沒有在鄭婆婆家那麼熱鬧。
錢典對江女笑,雖還存愛意,但是對她的狠心拒絕,難免傷痛,與她也無話多說,就問了句:“現在過得還好嗎?生活要是拮據了,鍾亦得和我都可以幫你,不過,現在錢家由倩倩主內了,若有事,倩倩會安排好一切的”。
這明著是在說:我有了得意的老婆,不缺你了。
可嘴上和心裏是不一樣的,錢典的心痛不能再說了,否則讓妻子張倩怎麼忍受?
這邊呢,張倩作為人妻,也不再多與曾經死纏爛打的鍾亦得說話,而是聽著羅素素的噓寒問暖:“倩倩,你嫁的人是錢典,怎麼都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聲?現在,有了夫家,每日都做些什麼呢?”
“每日忙著呢,第一是要向家公家婆問好,不得讓他們凍著,熱著。第二是要喂飽肚子裏這個小家夥,那是他爺爺奶奶的寶貝啊。第三,督促錢典念書,將來的春闈在等著呢。第四,錢典念書之餘,還要習武,文武雙全了,這是在官場中順風順水的底牌。第五,還要接待錢家的來往官家,為錢典將來的仕途鋪路。第六,就是最重要的,為人妻了,雖有身孕,還是要伺候錢典,為他端水,洗臉,盛飯,用餐。還有家裏很多瑣碎事,可多了,素素,將來你也會麵對的,先讓你知道些。”張倩說得如數家珍,對她現在的日子很滿意,微微挺起的肚子,也讓在座的人感到,她在錢家過得很好,隻是,不知內心如何。
錢典過來,與張倩手臂挽著,驕傲地顯擺著:“我錢典就是走運,娶了個好妻子。這懷孕了,還是不肯停下來休息,養胎,每日裏忙上忙下的,我爹娘都派人跟著,生怕她有個意外。不過倩倩可是女俠,一身功夫,肚子裏的兒子肯定也壯著,無須擔心。隻是倩倩對我的念書習武,一刻都不肯放鬆,這讓我就累了。”
“這麼說,好像我對夫君不恭了。”張倩輕靠著他的肩。
錢典忙揮手,笑得燦爛:“哪裏哪裏。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沒想到,爹娘給我說了這樣一門媳婦,我錢典,該感謝爹娘還是怨爹娘呢?”
又來笑話了,張倩在他耳邊厲聲,卻忍不住地點點笑意:“回去踩腳。”
“不說了。”錢典在她耳邊,像護衛一樣。
這場見麵就像是錢典和張倩夫婦兩在秀恩愛,不過,他們都是“曾經被愛遺棄的人”,上天給他們這樣的生活,也算是回報他們吧。
看到錢典和張倩過得其樂融融的,如今都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該擔心的都不用擔心了,似乎這見麵該結束了。
鍾亦得也來了個總結:“我覺得錢典就需要張倩這樣的妻子來管住他,他的一生才會扶搖直上。看到你們這樣和睦恩愛,我們也開心,就像看到自己的未來、、、、、、”
尷尬不止,最大的尷尬來了。
趙三定他拿著棍棒,氣勢洶洶地來了,眼裏滿是要戰鬥的殺氣,也不知這是為了誰。
他不能說話,隻有發出“啊啊”的叫囂聲來證明他的存在,讓所有人都看著他。
“三定哥,你這是幹什麼?這裏一對新人,你拿著棍棒很沒禮貌,還不快放下。”羅素素說他。
可這回,羅素素的話似乎不管用。趙三定雖放下了棍棒,但那隻是為了做手語“錢典,你口口聲聲說怎麼喜歡女笑,如今怎麼和這個女人成親,還懷上了你的種,你給我個解釋”!
這段手語讓張倩很不開心,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