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笑看了之後,很是震驚,她將信小心疊好,用幹燥的布袋包著,給鍾亦得,感激地做著手勢“這是一封很重要的信。鍾亦得,你把這麼重要的信給我看,謝謝你信得過我。我無法全部理解裏麵所說,但是,我現在知道,你為了和陳圖浩斷絕生意往來,必須和黃春梅維持夫妻關係。鍾亦得,你打算這麼做嗎?”
“有名無實的夫妻,就這樣對她。是她選擇的,不怪我。女笑,我現在隻有和你說這些心事了。我們一起等著素素和趙三定回來吧。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回來的,不就是進皇宮嗎?難道還要在裏麵守一輩子?我的素素,你的三定哥,一定會回來的。”鍾亦得癱坐在地上,臉上其實也就隻有那麼一點希望,但是現在,隻有這點希望,支撐他活下去。
“嗯,鍾亦得,你等著素素回來。我也會等著三定哥回來,就算頭發白了。”女笑淚眼婆娑做著手勢,點著頭。
支撐鍾亦得活下去的素素,現在在鄱陽湖上,她想著要逃離,但現在離岸邊太遠,不可能跳水遊泳回岸邊。
她就觀察著船的走向,發現船的朝向是坐南朝北的,這是一個問題,她去問水手:“大哥,我是要去京城當宮女的,理應先往省城南昌,再和全省的入宮姑娘一起去京城才對啊。”
“陳老板說了,如果往南去省城,太麻煩,就直接往北越過長江,直往省城。”水手語氣很粗暴。
羅素素覺得不對,就想試一下真假:“這選宮女怎能由陳老板決定,直接去京城呢?以前我見到的進京姑娘,都是先去省城,再去京城。你們弄錯了吧?”
“你別問那麼多,陳老板就是這麼安排的。我們聽得很清楚。”水手對她很煩躁。
羅素素覺得這是假的,不是去京城,而是另有目的,她決定拚死一搏,悄悄走到船後邊的欄杆周圍,想跳水。她已從船上找來一塊木板,打算帶著木板跳入湖中,遊水遊累了就趴在木板上休息。
可正要跳水時,她感到後麵被人一擊腦袋,然後就不知人事了。
醒來後,她發現自己在一個孤島上,天色漸晚,她害怕極了,也不敢問“有人嗎”。
走來一個人,她趕緊跑,此人追上來,那是趙三定,手語說“我一直在船的下麵,跟著船遊過來。他們人多,我不敢動手。他們將你扔在這個孤島上,就走了。”
“陳圖浩不是要送我去京城,他把我留在這孤島上,沒吃沒喝,是要我的命啊!”羅素素絕望了:“天哪,這是怎麼回事?我是在等著娘親和弟弟回來,送我去和鍾亦得成親的。怎麼幾日之間會變成這樣?”
“素素,你別怕,這裏會有船經過,有船來了,我們就大聲喊,然後搭人家的船回去。”趙三定的話給了素素一點安慰。
但是,真的會有船經過嗎?
這是少有人來的孤島,他們可能還不知道。
現在就有一艘大船經過,但是離孤島太遠,沒人聽得到素素的聲音,素素差點喊破了喉嚨,船也沒向孤島靠近。
這船上,鍾亦得和女笑在各自擔憂著,這擔憂不知要多久。他們回到了鄱陽縣。
已經是第五天了吧,素素出事的日子第五天了。
也是羅新元參加童子實歸來的第五天。他背著竹簍,在前麵輕鬆跨步地走著,陳來弟在後邊時不時地喊:“新元,等等娘。”
羅新元停下腳步,一眨眼,想到一個妙計:“娘,我是羅秀才了。你看我把這個當做姐姐的嫁妝,姐姐會不會很開心?”
現在是陳來弟最開心的時候了:丈夫要戒掉煙了,女兒要嫁入大戶人家了,兒子考了秀才了,想要的都有了。
她看兒子還是那麼可愛:“新元,你姐姐有你這份心意就是你送她的嫁妝。你的秀才,自己留著,將來要考試的日子,還多著呢,怎麼可以說把秀才當禮物送呢?”
母子兩的心已到家裏了,想要將這好消息告訴父親和姐姐。
可是路上卻遇上了鍾亦得和江女笑,他們五天來,風吹雨打日曬,兩個人都像是從監獄中出來的一樣。
“亦得,你們這是去哪裏了?素素沒有一起去嗎?”陳來弟看到鍾亦得和別的姑娘在一起,而不是在家的素素,心裏有些不樂意,但是也不好直說。
鍾亦得想著是否該讓素素的母親知道此事:素素這一走,不知音訊,為免她母親等,還是告訴她吧,長痛不如短痛。
鍾亦得就一句話說了:“羅嬸,你要堅強些。在新元參加童子試的五天裏,陳老板為了逼迫我和黃春梅成親,將羅叔囚禁了起來,還逼迫素素離開鄱陽縣,去京城做宮女。我和女笑一直追趕到安徽,都沒有追回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