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會這樣?”陳來弟應聲暈倒。
羅新元將母親背回家,等待母親醒來後,問鍾亦得:“鍾大哥,這麼說,我姐姐為了救我爹,答應了我舅舅的條件,離開了鄱陽縣,你們也找不到。而你,也和我春梅表姐成親了?”
“是的,新元。現在,我陪你去要回你爹吧。”鍾亦得無顏麵對這對原本對自己充滿希冀的母子。
“你怎麼那麼傻?你以前幫我逃出我舅舅家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羅新元無法理解。
“新元,對不起。讓你姐姐去京城了,但是我會等她回來的。”鍾亦得抓著頭發。
此時,黃春梅找來了,她還穿著紅色婚袍呢,看到鍾亦得就說:“相公,我們的婚禮還未完成呢。”
“走,跟我去陳老板家裏,把羅叔要回來,否則,永遠別想完成婚禮!”鍾亦得帶著一行人去了陳家。
可是,陳圖浩令人抬出來一具屍體,還不在意地說:“三姐夫自己咬舌自盡,不關我的事。”
“我要殺了你!”羅新元無法再麵對這個惡魔舅舅,拔劍刺過去,但是陳家人多,一群人擋在他麵前,羅新元無從下手。
他含淚向天吼到:“舅舅,你還是這麼歹毒,忘了外公臨死前說的話嗎?”
“你外公隻說讓我不要再對你羅新元下手,其他人,可沒說。你爹咬舌自盡,說來說去,還是怪你那個掃帚星姐姐羅素素。新元,你考了童子試,該懂得這為人處世了。以後該對舅舅怎樣,你可明白?”陳圖浩現在著魔了,應該說是羅素素終於永遠消失,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不對,我爹身上有許多刀傷的痕跡。舅舅,你曾對我爹動用私刑,這是違背《大明律》的。”羅新元靠他的知識指責他陳圖浩。
陳圖浩笑:“那你就照著《大明律》,去告我啊。”
羅新元背著父親的屍體去衙門,鍾亦得跟著,他們心裏現在都想著:為什麼陳圖浩會那麼輕鬆地讓自己去衙門告狀?難道?
果然,去了衙門之後,仵作驗屍後,縣令給出的結論是:死者咬舌自盡,非人所傷,天熱,趕緊安葬了吧。
這個縣令,已不是從前的宋大人了。
他將鍾亦得,羅新元等人趕出縣衙之後,數著陳圖浩贈送的寶鈔,心裏抹了油似的。
雖然羅新元沒有看到,但已可以想到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官商勾結,再簡單不過,但平民就是鬥不過。
而鍾亦得,雖是商戶人家,但不願對官家行賄,而且,他要將自己家和陳圖浩的生意往來清洗幹淨,所以,隻能忍。
羅新元安葬了父親,鍾亦得在墳墓前跪下,問他:“新元,現在,硬拚不是辦法。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忍辱負重,等待自己強大起來,將舅舅的惡行公之於眾,到時,烏雲就不能蔽日了。”羅新元摸了一把眼淚。
鍾亦得摸著他的頭:“嗯,說的對。新元,你能有這樣忍耐的勇氣,你姐姐才會放心。你知道嗎,不僅你要忍辱負重,我也要。在以後的日子裏,我還得和陳圖浩這個狗賊來往,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將來,我會把原因告訴你的。”
“隻要可以為我爹報仇,新元支持鍾大哥的一切計策。”羅新元不僅懂事,還信任鍾亦得,正如素素在信中所說,鍾亦得肩扛的任務不少,有他自己,還有新元母子。
新元母親陳來弟去了陳圖浩家,這次她被她這個惡魔弟弟傷了心,堅定不移說:“圖浩,你害死我的相公,害得素素去了京城,不知何時回來。你對三姐家,怎麼就那麼狠呢?”
“三姐,你生了一個災星,克星,掃帚星,就是羅素素,這都怪她。去年我陳家的災難都是因她而起,我不得不對她狠些。三姐夫咬舌自盡,你也是去衙門驗屍過的。可不能怪我。”陳圖浩將罪行推得一幹二淨。
陳來弟無法讓他道歉,不過這樣的事,道歉又有何用?她說出今日來的目的:“圖浩,從此以後,我陳來弟仍是陳家的女兒,但你我姐弟之情,恩斷義絕!”
從來沒有說硬話的陳來弟說出這樣的話,比硬漢子還令人震驚。
她一步一步地走出這個曾讓她點頭哈腰的陳家大院,這次她是昂首挺胸走出去的:圖浩,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出去時,陳來弟摔了一跤,她一會才起來,是想到:不如死了算了。可是,如果自己死了,那羅家,就隻有新元一個人了,他過得會很孤單的。不行,我這個娘親,不可這麼脆弱,我要陪著兒子,看到他成親,生兒育女,將來我要子孫滿堂,看到陳圖浩得到報應,才可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