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素素你在哪?(1 / 2)

鍾亦得家裏,黃春梅一直催著要完成拜堂成親的禮節。

鍾亦得將茶杯摔在地上:“不都已經是夫妻了嗎?還拜什麼堂?走開。”

黃春梅以後麵對的鍾亦得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她不知,這隻是她今生噩夢的開始。

鍾惋回到家裏,準備等著羅素素的轎子來,等著她和鍾亦得拜堂,向自己奉茶,卻見到如此大的變故。

鍾亦得要向母親解釋,鍾惋擺手:“亦得,不必了。娘相信你不是薄情寡義,花心浪蕩的人,發生這樣的事,你必有苦衷,娘理解你。但是,日後該怎麼辦,就全看你自己了。對這個黃春梅,娘接觸不多,但感覺就不喜歡。以後,你要為難了。”

“謝謝娘的理解,不過,我不會讓自己為難的。”鍾亦得走出母親的房間。

黃春梅已準備好了一桌飯菜,但他沒有胃口,無臉色地說:“以後我睡我的房間,你睡正房。我習慣了自己睡,你不要來打擾我。黃春梅,既然為人妻,就要聽從丈夫的每一句話,出嫁從夫,不得有半句反對。你聽明白了?”

“哦。”黃春梅先應著:你鍾亦得也是男人,有個妻子在家裏,不會沒有半點想法的,我還不信了,這世上有不吃腥的貓。

確實沒有這種貓,隻是貓不一定要吃你這個腥。

以後,鍾亦得出入花街柳巷的日子多了,而在家裏,是嚴禁黃春梅進入他的房間,否則黃春梅和所有下人都要受嚴厲的處罰。

鍾亦得過著和錢典從前一樣的生活,但是,對於自家的生意,他一點也沒放鬆過。

他將自家投入陳氏布料的資金一點點收回,然後,每筆生意往來的金額都逐漸下降。

這是按照羅素素在心裏所說:陳圖浩實際在做販賣私鹽的生意,不可與他往來,免得惹禍上身。

陳圖浩這下急了:鍾亦得和我陳家的生意越來越少了,這不是個好兆頭。

他趕緊登門拜訪,鍾亦得熱情接待,像陳圖浩一樣不以真心待人。

陳圖浩的意思是,希望讓黃春梅著手鍾家的生意,將來能幫鍾亦得一把。

鍾亦得站起來,很是客氣:“陳老板,我也有這想法。可是,春梅她,不會算盤,不會賬簿,不會一種外文,這讓我很難安排她幫我管理鍾氏瓷器的生意往來,錢財打點。我有個想法,請師傅先教她算盤,口算,先算都要手到擒來。再就是記賬,那不是件容易事。然後還有一種歐洲文字。陳老板,你知道我鍾氏與外商來往頻繁,而我信得過的人就是我娘親,和我現在的妻子春梅了。所以,一種外文,必不可少。這些東西都學齊了,再讓春梅跟著記賬師父練習幾年,生意往來就上手了。”

鍾亦得句句話都是在為黃春梅著想,但是陳圖浩明白,鍾亦得是不想讓黃春梅插手鍾家的生意。可他也不能強行要求鍾亦得給黃春梅安排一個職務,就暫時點頭:“鍾公子想得遠啊。這是為春梅好。我去看看春梅吧。”

“舅舅去看望外甥女,應當的。”鍾亦得就隨他去,也不跟著:你們等著受報應吧。

陳圖浩對黃春梅一肚子火,在她房間就沒有坐下過,一直走來走去,罵著:“我費盡力氣把你嫁入鍾家,你就沒有半點作為。先不說你沒能管理鍾家的生意,就說你這肚子,怎麼半年了,也沒有喜訊。要是有個孩子,我也好說話啊。”

黃春梅真是有苦說不出:“舅舅,鍾亦得他不喜歡我,對我一直板著臉,動不動就摔碗筷,摔杯子,我每日都很緊張。他從不給我好臉色。從成親至今,我們都沒圓房過,他卻常出入花街柳巷之地。我整日獨守空房,我爹娘也不管我。”

“什麼,你?”陳圖浩指著她,一巴掌就來了:“黃春梅,你不是很會討人喜歡嗎?你不是很巧嘴嗎?你從不怕長輩打罵,被打罵了還能像奴才一樣鞠躬哈腰的笑,怎麼在鍾亦得麵前就不能抓住他的心呢?”

“我也不知道。舅舅,我心裏苦啊。”黃春梅這麼說,但她沒有後悔嫁給鍾亦得,她還在等著。

陳圖浩卻覺得她沒什麼用:“你看許偉真都能以身相許的懷個孩子。你卻連圓房都還沒有?別跟我說了,說出來都丟人,比許偉真還丟人!”

陳圖浩走了,黃春梅在恨,怒恨:好啊,好你個舅舅,我以前對你的打罵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竟然把我那樣當奴才!好像也是,隻有奴才才會那樣。

黃春梅繼續著她的噩夢。而鍾亦得家裏,羅新元家裏將被一場更大的噩夢襲擊,要將兩家都擊垮的噩夢!

今年崇禎十四年,李自成率領農民軍殺入京城,崇禎帝上吊自殺。李自成的部下都成了惡魔,在北京城燒殺搶掠,占領了整個北京,紫禁城的人要麼被崇禎帝殺了,要麼被李自成的人殺了,都為大明國殉葬了。

消息傳來,羅新元扶著門柱,就要往下滑了:姐姐,你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