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圓潤的女人說:“若不是你裝頭暈你以為他送會你回去?他跟我說過他對你沒感覺的。”
聲音尖細的女人說:“你以為我會聽你一麵之詞自動退出嗎?我才沒那麼笨,他也沒那麼笨,他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幫他取得公司繼承權,請問你一個普通的企業顧問能幫得了他什麼?”
聲音圓潤的女人說:“那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麵打電話問他是選你還是選我,順便告訴他你昨晚在他送你回去之後還打電話跟我炫耀……”
那邊忽地停止了說話,卻傳來一陣細微的不能辨別的聲響,似乎兩人在搶什麼東西,突然“啪”的一聲在何天依坐著的窗台邊響起。
何天依愣住了,什麼情況?就聽聲音圓潤的女人說:“麻煩幫我拿一下過來。”
聲音尖細的女人卻說:“不要幫她拿。”似乎在攔著。
察覺到江文雙沒有動,何天依想了想,伸手過去摸索,觸摸到了一個錢包,拿起來移步向她們那邊,根據剛才那些聲音的判斷放在了聲音圓潤的女人那邊。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靜無聲。
何天依莫名其妙,難道她放錯了?於是又把錢包移到了另一邊。
還是死一般的沉寂。
聲音尖細的女人說話了:“你在逗我還是在逗她?”
何天依:“……”心裏疑惑,不知道她在對誰說話,更不知她何出此言,想不通中間哪裏出了差錯。腦海中湧現一句話:各掃門前雪。自己為什麼知道卻做不到得,唉,這可能跟自己天生善良有關吧。
她鬱悶中作樂誇了自己一把,決定還是把錢包拿回來放原位,誰要誰拿好了。
她拿的時候錢包刮倒了旁邊的咖啡杯,咖啡杯橫倒咖啡潑出,淋在了聲音尖細的女人的衣服上,她“啊”了一聲跳起來,緊接著是“砰”的一聲,咖啡杯落地碎了。
江文雙終於忍俊不禁趴在台上笑得不能自己,聲音圓潤的女人也跟著笑了。
何天依手握錢包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這個場麵是她引起的,無論她臉皮多厚,此時也尷尬地臉紅了。
聲音尖細的女人拿著紙巾不停地擦拭衣服上的已經被咖啡滲透的汙跡,嘴裏罵罵咧咧:“你是瞎子嗎那麼大一杯咖啡在那裏都看不見?還是你是這個女人找來合夥捉弄我的?明明她掉的是手機你卻拿個錢包過來,這不是存心的是什麼?我看你們就是一夥的。”
聲音圓潤的女人不笑了,她沒做過的事豈能被人亂安罪名:“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跟她認識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心懷不軌啊。”
“你少狡辯,是不是你心裏清楚,這事我跟你沒完。”聲音尖細的女人扔了紙巾推開何天依怒目橫眉地走了。
聲音圓潤的女人走過去撿回自己的手機,稍稍打量了何天依一眼,就轉身去結賬離開了。
何天依終於知道錢包是誰的了,心裏在盤算著怎麼完場,出了這樣的烏龍江文雙必然會心生疑惑的。隻是她還未盤算完,江文雙已經伸手過去拿錢包了。
“這是我的。”江文雙放下錢包,目光幽深的緊緊盯著她看。
何天依穩著心神坐下來,暗地哀歎今天不宜出門。
江文雙眸光閃了閃,抬手去拿何天依麵前的咖啡杯慢慢移走,輕得幾乎沒有一點聲音。
突然,何天依出手捉著她的手,問:“你拿我的杯子幹嘛?”臉對著咖啡杯。
江文雙訕訕地放開手,眼睛仍然沒離開何天依的臉,腦袋在不停運轉,舉手在何天依眼睛擺了擺。
隻聽見何天依鄙夷地說:“無聊。”
江文雙仍不死心,眼珠子轉了轉,忽地星光煜煜,反手輕輕敲擊台麵。
何天依乍然聞到一陣濃鬱的咖啡味,然後感覺自己的膝蓋上方的衣裙上有水滴落,一摸台麵,果然是濕的。
“你看不見。”江文雙肯定地說,嘴角帶著明媚的笑。她想起第一次見何天依的時候何天依把她當作莊子航,還有何天依時常給她一種怪異的感覺,原來如此啊。
何天依一頓,既沒承認也不否認,隻是移過一邊,從包裏掏出紙巾擦拭衣裙。這算不算風水輪流轉,剛才她弄濕了別人一身,現在輪到別人淋了她一身。
江文雙愜意地招手讓服務員過來抹台,心情說不出的暢快,她總算知道丁落聲縱容和圍護何天依的原因了,也可以解釋了那次宴會何天依出醜的原因了。
“你為什麼騙我?如果今天不是我自己發現了不知道要被你欺騙到什麼時候呢?我還真以為落聲是因為喜歡你所有才對你那麼好呢。”這樣的話本來是應該在憤怒的狀態下說的,江文雙的嗓音卻清脆悅耳,麵帶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