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是怎麼知道林然需要用錢,林曉娜被黑社會追殺的呢?正當林然從就職公司所在大樓走出來時,他接到了林香的電話。林然一時心直口快,不小心說漏嘴了。結果,讓林香憂心忡忡,擔心林曉娜遭遇不測。
夜涼如水的晚上,兩人吃完火鍋後,林香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包裏翻出一張名片。她認真看了幾眼,然後緩緩抬起頭,用征詢的目光望向聶晟揚。
“你可以去通知鍾越,不過你要想清楚,一旦警方介入,林曉娜便隻能留在洛海。你們可以幫她一時,不能幫她一輩子,她落到現在的下場,那是她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聶晟揚的眼神冰冷,語氣中帶著一貫的漫不經心。
“她隻是一時糊塗,畢竟我們是親戚,我不能坐視不理。”
“你願意多管閑事隨便,我沒有任何意見了。”
從火鍋店出來,外麵一片燈火璀璨,車如流水夜喧囂。聶晟揚趕著回公司加班,因而沒有開車送林香回學校,隻是囑咐她打個的士回去,記下車牌號碼,到學校後發條短信。兩人分頭離開,不歡而散。
坐在出租車上,林香沉思片刻,還是拿出手機給林然打電話。鈴聲響了幾下,林然疲憊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出。“喂,林香。”
“哥,你在哪裏?回洛海沒有?”
“我在漢寧,明天坐車回去。”他原本計劃先留在漢寧,穩定好住處,另外找份工作。但聶家兩老不知道從何處得知他被解雇,堅持讓他回別墅。
“我這邊跟聶晟揚借錢,結果被他拒絕了。”
林然一聽就急了,“你怎麼能找他開口借錢呢!林香你好糊塗!”
“我隻是找他借,以後會還的。”林香耐心解釋。
“你還嫌你們之間的關係不夠亂嗎?”林然在那頭扶額。
“他如果要找人出氣,那就讓他找我好了,誰讓咱們欠他的呢!”
林香專程打家裏的座機找過周淑琴,希望她把那張聶伯伯開的支票還回去。可是,周淑琴在那頭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周淑琴說,“我們幫他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子,收點辛苦費也是應該的。”
周淑琴還說,“你父親騙得我好苦,這麼大的事瞞著我,我絕不會原諒他。”
林香還能說什麼呢!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站在周淑琴的角度,她想,這位繼母是有理由生氣的。
這樣一來,林香隻覺得欠聶晟揚的更多了。她的母親是當今社會人人痛恨的小三,破壞了別人的家庭,覬覦了他人的丈夫。盡管她不了解其中具體細節,隻是見過一張合影而已,但她仍然能從中猜測出一些盤根錯節的答案。
“林香,上一輩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他離開的那天,給我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然而我沒來得及聽到結局,他就走了。我想,那大抵是三個人的悲劇,也許誰都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愛過。”
直到傳至耳朵的溫度愈來愈高,出租車司機催到第三遍,林香方才掛斷電話。她感覺和林然聊了很多,但仔細回想下來,似乎也沒聊什麼。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兩個同樣內斂的人,急需找到傾訴的出口。
臨湖別墅區,聶家院子內,聶老爺子將一張銀行卡塞給林然。
“爺爺,您這是做什麼?”
“我那天門口見到你和你堂妹,我猜想她現在應該需要用錢。”
“不行,我怎麼能要您的錢。”林然慌忙推拒,卡又回到聶老爺子手上。
“你是我孫子,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爸爸走得匆忙,他那麼急於認你,肯定是想好好愛你。你就順了爺爺的心意,我就當是替你爸爸在盡責任。”聶老爺子緩了口氣,又接著道:“林家養育了你那麼多年,我們幫幫他們也是應該的,不要讓人家覺得咱們忘恩負義。”
聶老爺子將卡遞了過去,林然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接了。如今林曉娜在外東躲西藏,被黑社會追殺,他確實需要這筆錢。
在他們拉扯之際,聶晟揚剛好一隻腳踏進院子,聽到兩人的聲音後,一隻腳又縮了回去,側身隱在門外。此時,時針指向上午十點,天色陰沉沉的,時而發灰,時而發白,冬日的整個城市就像被包在一團棉花裏。
聶老爺子背著手進屋了,林然獨自一人站在小院內。他拿出手機準備給林曉娜打電話,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改成了發短信。等編輯好短信,點擊發送成功後,他聽到風聲在耳邊呼呼的響起,還有聶晟揚寒氣逼人的問話。
聶晟揚眼神銳利,不客氣地瞧著林然,“怎麼?急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