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戳,不能打,在寂靜之地,一點兒聲音都能傳得很遠很遠,這無疑暴露了位置,如同愚蠢的青蛙的聒噪,把自己的位置無知地告訴狠毒的蛇,這將是青蛙為自己的無知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被積雪所覆蓋,不全是平地實地,也可能是窟窿,也可能是首夾子,也可能是冬眠蛇的窩。
雖然在杉樹林有過經驗,康斯旦丁還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每個進去原始森林的人,不論是老獵人,還是初來乍到的,都是新人,因為原始森林除了貪婪無厭的人,還有它那詭異的氣。
這些危險,就是老獵人都不能掉以輕心。
“嗯!”
康斯旦丁謹慎地呼出一口氣迅速成汽,再消失不見。
嘴巴裏呼出的熱氣,一米之外,不是那麼明顯。
“噶咂!”
一個巨大咬合力的聲音。
康斯旦丁沒有後跳躲避,麵前腳下的一個獸夾把探路竿末尾之處咬斷。
聽到聲音,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
“嗚!”
康斯旦丁深吸一口氣,讓緊張的頭皮,緩和下來,重複地思索:
這個原始森林,危險不止來自大自然,還來自人類。
還有一個若有若無的潛在的威脅,也在窺視著,如同藏在暗處的三角頭毒蛇。
即使是感覺,直覺,也需要把它當成存在的。
隻是。
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鬼知道,什麼時候到。
而且,阿格拉城遺址還在裏麵的裏麵。
嗯……
我該怎麼做?
滑雪過去,嗬嗬,除非是上帝,才有高超的技能,在這蓬鬆鬆的積雪上漂浮。
所以,隻能走路,走路。
看樣子,到頭來還是隻能走路。
康斯旦丁一想到這,頭疼不已。
康斯旦丁不想這麼鬧了,但不得不去一趟,資料上沒有他想要的價值,除了一塊石碑和地址外。
每一個人在原始森林裏,如同草原上的兔子,心翼翼地走著。
兔子的敵太多了,除了狐狸,狼,還有蛇和鷹。
突兀地。
康斯旦丁的脖子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
“怎麼回事,脖子怎麼涼嗖嗖。”
康斯旦丁走著,猝然覺得有東西掉在脖子上,趕緊用手去拿。
康斯旦丁驚地又鎮定甩掉它。
這是一條毒蛇,一條赭紅色黑圓紋三角頭毒蛇。
不二話,猛地反應過來。
“噗噗噗!”
康斯旦丁反應一瞬之間,下轉身,蹲下,舉起手槍對著高處。
槍,沒有響。
一分鍾。
二分鍾。
三分鍾。
康斯旦丁壓抑著聲音:
“該死的!誰幹的好事?”
“惡作劇嗎?”
“搗蛋鬼,別搗蛋了。”
康斯旦丁幽默地自語。
他把頭頂所處在的空間,都仔細再觀察一遍,沒有異樣。
寂靜無聲,偶爾掉葉子外,沒有什麼大的動靜。
“不合邏輯,此時,蛇明明冬眠,怎麼出現在樹上,飛上去的嗎?還是爬上去,不不不,都不是。”
康斯旦丁暗暗地揣測著這條毒蛇怎麼上的。
康斯旦丁看著雪地上這條毒蛇,左右扭曲著,痛苦不已。
看它緩慢地扭曲,應該是凍僵了。
還好是凍僵了。
不然,這給它一口,得回去睡覺了。
謝謝地。
康斯旦丁僥幸地念著。
毒蛇的蛇芯子,不再吐爍,有氣出,沒有氣進。
康斯旦丁又用探路竿挑了過來,毒蛇有氣無力地扭曲,和鐵線蟲一般掙紮。
“沒有傷痕,無緣無故出現在高處,從而降,什麼情況?這種毒蛇不屬於竹葉青這類會攀爬樹的毒蛇,不會爬到高處。”
“一條毒蛇如何憑空出現?”
“讓它坐熱氣球?長翅膀?或者是某種能騰空而起的東西。”
康斯旦丁邊觀察毒蛇,邊認真地思考。
毒蛇的扭曲越來越不頻繁,漸漸遲鈍,仿佛慢動作。
“好了,夥計,睡覺吧。睡醒了就好了。”康斯旦丁對毒蛇,手又有所動。
“窸窸窣窣!”
康斯旦丁把雪把毒蛇給瘞填了。
“光明!”康斯旦丁為毒蛇往生淨土。
“噗噗!”
最後,康斯旦丁拍了拍手,把雪漬打幹淨,又繼續趕路。
樹影慢慢地往後退。
陡然一轉,一聲巨響:
“砰!”
是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