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路走來。
大雨免不了大風。
沒有燈罩的煤油打火機,總被大風輕而易舉地吹滅。
康斯旦丁不得不一次次地把雨傘咬在口中,擦燃煤油打火機,再接過雨傘。
隻是,這無濟於事。
沒走多遠,就再次被吹滅。
索性,康斯旦丁不再擦燃煤油打火機,企圖靠著多年來,經常走這條路的經驗,黑暗裏趕路。
康斯旦丁微微呼吸一下,再次邁開腳步。
沒走到久。
圪墶一下。
康斯旦丁被地上一長條的物體,幾乎被絆倒在地。
康斯旦丁順著向前摔倒的趨勢,迅速地踩踏過去。
好不容易站穩。
康斯旦丁立刻站住身型。
“嗯?”
“骨碌碌,圓鼓鼓,好像,是一個人頭?”
“是一個人?”
康斯旦丁根據前幾秒的觸覺,雖然腳掌隔著皮鞋,但還是得出這麼一個荒唐的感覺。
不假思索地。
康斯旦丁把雨傘放在口中,取出煤油打火機,擦燃。
一看。
的確是一個人。
確確實實是一個人。
但不是活人,是死人。
康斯旦丁凝皺著長眉,沒有心驚膽戰。
什麼風浪沒有見過,還怕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地上躺著是一具屍體,一個死人。
但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的臉色蒼白浮腫,嘴巴,鼻子,眼睛,耳朵,都漫流著血。
這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
奇怪的是。
這個死人,身上並沒有發現任何傷口,更不用致命的傷口。
這是怎麼死的。
這一點,讓康斯旦丁疑惑不已。
地上的死人,眼球翻白,像煮熟的魚眼,完全沒有看見其他色彩的瞳孔,而且,鼓脹的如同氣球,幾乎要爆炸了。
臉皮被腳踩拉耷下來,糜爛的肉,暗紅色的血。
死饒雙手,浮腫,發白,如同溺水而死的人,但指甲特別尖卻長,如同一把匕首。
整個屍體,與人一種感覺,腫脹而僵硬。
康斯旦丁即刻想到了一個名詞:喪屍。
聽,人受到某種輻射,或者某種病毒感染後,就有可能變成死不死,活不活的狀態。
而眼前的,顯然已經死了,不存在半死活狀態。
喪屍還具有盲目性,又劇烈性的攻擊。
地上的,這麼安安靜靜,顯而易見,不是喪屍。
畢竟,喪屍隻是一些科幻書籍的設定而已。
康斯旦丁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便不再理睬這個奇奇怪怪的人,也不想去知道地上的死人,是怎麼死的。
康斯旦丁明還需要回去殺手基地訓練。
今晚,神父除了帶來酬金,還帶來第二個禮物,便是康斯旦丁回去殺手基地訓練的消息。
康斯旦丁從殺手基地出來後,就不曾再回去過,這次將是第二次。
康斯旦丁模模糊糊覺得,與這條斷掉的右手有關。
此時此刻,康斯旦丁便能感受到失去一隻手帶來的不便。
“晚安,老兄!”
康斯旦丁幽默風趣地道,便撐著雨傘,拿著煤油打火機向目的地走去。
雨傘在口中,除了不幹淨外,雨傘的重量,還引起咬肌發酸發麻。
所以,康斯旦丁會盡快把雨傘放回手裏。
在康斯旦丁走後不久,地上的死人,忽地動彈了幾下。
下一秒,死人白乎乎的眼球,迅速蔓延起暗紅的血絲。
骨碌骨碌。
地上的死人徹底地動了起來…………
雨還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