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羌羽不明白。”
“此時,跟在皓昌帝身邊的一個年輕祭司就站出來‘我的王啊,奧那國民將臣服於您的麾下。’”
“奧那國民,聽起來……像是取了皓昌帝說的……“噢,那”二字?”
“哈哈哈。你說對了!跟你聊天,就是不累。”羽廬流露出誇讚之意:“那些祭司啊文官啊最擅長做文章了,什麼“奧”寓指統禦寰宇萬物,“那”說的是開疆拓土,偉業就在那裏。”
“噢!”
“知道那個祭司後來怎麼樣了?”羽廬頓了頓,饒有興趣地繼續發問。
“升官了?大祭司?”羌羽不假思索。
“不夠。”羽廬搖搖頭,鼻子哼了兩下。
“家族世襲大祭司?”
“還不夠?”羌羽見羽廬繼續擺頭。
“你啊,貧窮限製了你的想象力。”羽廬流露出皇族的高高在上。
“請殿下明示。”羌羽趕緊說道。
羽廬滿意地看著羌羽現在的模樣:“世襲第一姓氏是誰?”
“束家?”羌羽一臉的不可置信:“可是祭司還能婚配?聽姑姑說,祭司婚配會遭天譴,全家滿門都要流放,而且子子孫孫都不能沾染神職。”
“天譴嗬嗬,束姓祭司還走得更遠,誕下七子六女,家族枝繁葉茂,大兒子娶了皓昌帝唯一的女兒。就是我爺爺的爺爺……的母皇。”
“羽渢女皇?”
“嗯,羽渢女皇,皓昌帝隻剩下這個女兒。其他五個子女皆被屠殺。”
說到這裏羽廬有一絲動容,畢竟是先祖舊事。
“殿下……”
一瞬間,羽廬又臉色如常。
“平時我就喜歡看民間奇書,被逼著讀帝王書時,好多篇都昏昏欲睡,唯有皓昌帝這十來章,津津有味,特別提神。可惜,我之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羽廬聯想到過去的日子,他慢慢伸出三個指頭,臉變得越來越緊繃。
“藍薊老兒,把我秘密圈禁了如此之久。”
“三十日?”
羌羽今天一直在陪著羽廬做猜猜猜的遊戲。
羽廬使勁繃直了三個指頭。
“三個月?”
“是……三年。”羽廬搖頭,緩緩吐出來。一說完,他微微耷拉著腦袋,雙眼都濕了。
羌羽的嗓子眼也有點發幹。
“能陪殿下說會兒話,是羌羽的福分。”
羽廬的眼角濕了,他抬起微紅的雙眼望著天,再次平視羌羽時,他已經恢複了平靜。
“本王為何讓那些人遠遠跟著?因為他們不是狼,就是虎,凶狠狡詐。”羽廬自問自答:“你看鍾長殿就不同,可以一直跟在本王身邊。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就是個家奴,進了宮以後,也沒有結交那些人。所以,隻要一離開毓華殿,他就會被宮中的野獸剝皮,生生吞掉。”
羽廬突然目光灼灼地盯著羌羽。
羌羽打了個冷戰,立刻低下頭,虔誠得像發誓。
“一直跟在殿下身邊,羌羽明白。”
這個角度,她正好盯著自己袖口的毓華院標識。
忽然,前方山溝裏傳來奏樂聲。高低回轉,節奏明快,時而像小鳥輕飛,時而如巨鯨出海,一聽就是北域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