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孛燾見羽廬的火氣冒上來,可不想相親的事泡湯。
“殿下,今日打獵,玩樂第一,比賽第二。”
羽廬理也不理,彎弓搭箭,衝著山崖上放挑戰箭。
可惜,從下往上射箭原本就難,羽廬的箭飛到上半壁就著陸了。
薩度昆甩開衣角,回頭望了一眼,頓時大笑。
“哈哈哈,就衝你這一箭,比就比!那束大人還要參加?”
“這……那就兩位殿下玩一玩。”束孛燾順水推舟。
“束大人,別忘了我們的賭局——”薩度昆拖長聲音,提醒束孛燾。
“怎敢忘記?羽廬殿下打到的獵物,計入本隊戰績。”
“好!日落鳴金為號!”羽廬一副鬥誌昂揚的樣子。
“烏拉!走囉——”話音未落,薩度昆就不見了。
羽廬一扭頭,發現聶粟達和佟總管遠遠地躲在林子邊上。他也不理會,對羌羽一招手:“走!”
羌羽立刻跨到了羽廬身後。
山崖上,藍芝瑛瞥見一個倩影出現在羽廬身旁。
“是她?她怎麼來了?”尹穆虹仔細辨認後恍然大悟。
“哼!”藍芝瑛的鼻子哼了哼。
山崖之上,薩度昆腳下生風:“你們把獵物送回去。”他一溜煙就躥出三丈:“先走了。”
藍芝瑛突然“咚”的一聲跪下,施以大禮,托起手裏的布條舉過頭頂。
“藍芝瑛願為殿下縫補衣服。”
一件袍子“噗”地砸過來,將藍芝瑛的頭和半身都罩住了。
薩度昆已脫了外袍,穿著烏金色貼身中衣:“扔了。”
藍芝瑛眼前漆黑,袍子還散發著一股濃重的羊膻味。她憋住氣,三兩下將袍子抓下來;隻見薩度昆渾身烏金,正好站在透過樹林的一線光中,整個人被鍍了一圈金光。
藍芝瑛有點恍惚,愣住了。
馬兒嘶鳴,薩度昆已經躍上馬。
藍芝瑛和尹穆虹不敢怠慢,立刻從馬背上放下麻繩梯子,登著麻繩側身坐上了馬。
“嗚噢——”薩度昆縱馬奔馳,回頭看見她倆笨拙上馬,嘲笑了一聲。
突然,山崖下傳出鳴號聲。
“是羽廬殿下射中了獵物!”
藍芝瑛一邊大聲地說著,似乎故意說給薩度昆聽的,一邊揮舞著手中的號,樂得差點挨在嘴上吹了。按照事先說好的,每得一隻獵物就要吹號宣告戰績。
“這麼快!不知道打到了什麼?”
尹穆虹一激動,居然把溫文爾雅丟掉,說話也不文縐縐了。
“聽著是小短號!是野雞?野兔也可能。”
“不管是兔子還是野雞,殿下真的身手不凡!”
兩人說得興高采烈,心都飛到了羽廬殿下的身邊,似乎她們都不是薩度昆的侍從。
薩度昆狠狠抽了一下馬鞭,馬兒過處,塵土奔騰著,如一線飛瀑席卷了山坡。
說來也巧,山崖下的羽廬剛要離開小溪。
突然,羌羽大喝一聲:“有蛇!水裏!”
羽廬求勝心切,不顧侍衛阻攔,抽出侍衛身邊的短矛,奔跑,躍起,全力投擲。
一擊即中!
這身手連束孛燾都覺得意外。
不遠處,佟總管發覺身旁聶粟達的眼神很特別,看起來既擔憂又欣慰。
“殿下簡直變了個樣!”聶教頭感概道。
“吹號啊!”鍾公公揚眉吐氣地催促號手。
號聲嘹亮。
羽廬帶著羌羽騎馬飛速離去。
山崖上的薩度昆已經奔出半裏。
“要去何處?”迎著越來越冷冽的風,尹穆虹扯著嗓子問道。
“跟上。”藍芝瑛頭也不回地說道。
樹林盡頭,大風灌進來,外麵宛如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