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公公放了一記衝天煙花信,標明獵物地點。他生怕打草驚蛇,連收獲獵物的長號也沒吹,就跟著羽廬和羌羽轉移了。
三人疾走了半個時辰,可這迷霧仍不見消散,甚至還越來越濃。
後來,羽廬才知道,自己殺了人生中第一頭會飛的異獸,母的,肚子裏還有個未成形的豬仔。
“如果不是肚子裏有個拖累,說不準今天倒下的就是本王。”
“殿下,別說不吉利的話,您啊,打一出生就福星高照,老奴跟著,一直都沾著好運道呢。”
羽廬邊走邊搖頭:“今日之事,提醒本王,日後絕不能有拖累,沒了拖累就不會有軟肋。”
羌羽開解道:“殿下有很多人保護,不會有事的,說到底,今天就是個意外。人和豬,到底是不同的。”
羌羽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小妹妹。
羽廬的鼻子又發出了哼哼聲。
“宮裏禽獸太多,一不小心就過得豬狗不如。”
羌羽想到羽廬被秘密圈禁之事,也不再言語,陷入沉默。
突然,前方傳來短促的號角聲,說來奇怪,這號角似乎被迷霧阻隔了,聽起來既近又遠。
鍾公公立刻舉起手中的號,吹出相似的短號聲。
“連續短號是自己人,先前束大人就交代過的,隻要聽到就回應。”
鍾公公剛一解釋完,就發現喇叭口上有一團異物,他湊近一看,嚇得立刻把號角伸出老遠。
“紅的,血!啊啊啊。”
羌羽和羽廬同時抬頭,緊盯迷霧上空。
一截侍衛軟甲的輪廓,依稀懸於半空。
“快跑!”羽廬一聲令下,鍾公公的反應比誰都快,噌一下就跑到前麵去了。
羽廬也躍起狂奔,羌羽落在了最後。
羌羽一邊跑一邊覺得脊背發涼,她感到一束幽幽的目光正跟在身後。
是野獸的眼睛!
羽廬邊跑邊蹭著身上的野豬血。他已察覺,野獸似乎在追蹤身上的豬血。一著急,他使勁拽下了之前被野豬藍血汙了的外衫。
“脫!”
羽廬一把扒掉了羌羽身上的衣服。他急火攻心,使上了蠻力,居然把羌羽的中衣也連帶著撕破了。
羽廬又返身準備撕鍾公公的外衣。
“沒有,沒有血。”鍾公公即使上氣不接下氣,也拚了命地回答,身上沒有沾上野豬血,這才躲過了羽廬的撕扯。
羽廬猜對了,野獸的目光隨即消失。
此刻,羌羽已經跑到最前麵,羽廬次之,鍾公公到底歲數大了,落在最後。
三人心有餘悸,仍不敢停下來。
等他們想歇口氣時,已經跑到了一汪水邊。
兩旁是密密的蘆葦,霧氣變得濃的化不開。
冷不丁地,羌羽撞上了一個熱乎乎的肉體,往後跌出老遠。
她跑得太快,撞得之狠,眼前金星直冒,整個頭都懵了,那感覺,就是兩顆堅硬核桃的對決。
撲通一陣水聲,水花濺起老高,把身後的羽廬淋了個正臉。
羽廬提槍防禦,他一邊以史無前例的速度退後,一邊還抹了一把臉,試圖看清前方。
“哎,嘶——”一個聲音從水裏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