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據說,藍薊首輔特別下令,極力撮合束大人和巴雅郡主在一起。他們怎麼談的,就不知道了。反正,沒過多久,藍薊首輔就在自己府邸招待了束大人和巴雅一家。”孔楨接著講道。
“這不是人盡皆知嗎?快往下說。”榮蓮著急地催促孔楨往下講。
“事情到這裏就變得有意思了,本來一切都順順當當的,剛開始議定婚期時,薩度昆的一件寶貝物什就在席上被盜了。”
“盜了就盜了,抓住小偷找回來唄。”榮蓮想當然地答道。
“你說對了一半,藍薊首輔下令,就算搜個底兒朝天,也要找回來,因為那玩意兒是薩度昆的心愛之物,是洛賓將軍臨行前送予他的,據說重要的很,還藏有機密。藍薊隻好派人在府裏到處尋找失物,婚期的事又拖後了。”
羌羽的腦中突然劃過了一個東西,銀哨笛!皇家獵場裏的第二頭豬,不是聽了笛聲就睡了?在場之人,除了洛賓將軍,誰還會有此異能!
她的內心激動極了,但並沒有說出來,左右臉頰都變得紅撲撲的。
孔楨和榮蓮都沒有注意到羌羽的異樣。
“婚期還是議定了,在半年後,聖城第二次和談期間舉行。”
“那不是掐住田大人和鋒境北郡的七寸麼?”羌羽現在的發言越來越一針見血了。
孔楨深以為然:“不料,出了個插曲。巴雅娜爾郡主請求舉行訂婚儀式,要馬上舉行。束家當然求之不得,藍薊首輔更是樂見其成。”
榮蓮插話道:“這個我知道,相親的事,因為這場訂婚急轉直下。訂婚那天,束家張燈結彩,鼓樂震天。束家把花轎迎回去一看,傻了,轎子上坐了個陌生的姑娘。”
“嗬嗬,好戲來了。這個姑娘是巴雅娜爾郡主的侍女,打小就服侍郡主,十足的親信。”
“為何?”羌羽睜著金魚般的大眼,“郡主什麼意思?”
“有人說,實際上,郡主不想嫁給束大人。可是,大家都反駁了這個猜疑,巴雅霍領主都已經跟束家和藍家談好條件了,條件豐厚,令人咋舌,不至於悔婚。”
“我知道,我知道,因為坊間流傳一句話,”連榮蓮也聽說過,說明這消息傳播之廣,簡直像颶風般席卷了梅城,“束大人那方麵有問題。”
三個姑娘一起捂嘴直樂。
“很多人都聽說了,還有另一件事,聽說鋒境貴族嫁女,可以先送侍女代替主子圓房。第二日,女主子根據侍女提供的床上報告,決定嫁不嫁。”孔楨詳解道。
“哇,這個法子好!”榮蓮拍腿而起,好多天沒看到她如此開心了。
榮蓮的下腹病患,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她看著貴族男人雄風受辱,不知不覺就興奮起來。
孔楨歎了口氣:“讓個番邦女人像撿紅薯一樣左挑右選。你說可能嗎?對咱們奧那國的男人來講,夫為妻綱,此乃奇恥大辱,何況還頂著第一世家的名號!是可忍 , 孰不可忍。可是,坊間都說,人家鋒境郡主都配合相親和婚期了,總不能完全不照著鋒境風俗辦事吧?”
“對,人家鋒境還是塊香饃饃哩。”羌羽也被榮蓮歡快的氣氛感染。
羌羽隨即一想,好似發現新大陸,語速差點跟不上腦子:“這個局!嘖嘖嘖!倘若讓侍女驗婚成功,郡主嫁過來了,束大人委曲求全,束家名號大大受損;倘若不讓侍女驗婚,聯姻中止,束家名號幸存,但束大人就慘了,會被指指點點,說他心虛不敢驗房,反而助長了流言蜚語;還有一種情況,更絕!倘若讓侍女驗婚,根據侍女報告,郡主決定不嫁過來,聯姻中止,束家名號不保,關於束大人的流言就坐實了,今後顏麵何存!”
孔楨對羌羽豎起大拇指,接著說:“這個小侍女,就變得關鍵了。誰知道她在那方麵的標準?外頭人人皆知,鋒境男人天下無雙,身子健壯的海了去了。束大人就算沒毛病,也緊張到腿軟吧。”
榮蓮興高采烈地揮舞小拳頭:“束大人的名號,捏在一個小侍女手中,你們說好玩不好玩?”
羌羽與孔楨雙雙舉手讚同。
“束家騎虎難下,同意不是,不同意也不是。束大人思前想後,束老太太百般考慮,束大人的二夫人,就是原配大夫人,背地裏卻笑開了花。”
“就是她,把風言風語傳開的,大家都這麼說,隻不過原配夫人和她娘家不承認罷了。”榮蓮很是認同這條小道消息。
“藍薊首輔連催幾日,束家都不為所動,把利弊得失反複權衡了好幾宿,最終,放棄了此次聯姻。”
孔楨講完整個相親過程,三人慨歎了一番。
幾家歡喜幾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