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羽廬去冷宮看望了羌羽,孔楨重燃了翻盤的希望。她在房間裏細細整理了一遍補藥方子,小心謹慎地揣好。
可是,剛一出門,就被攔了下來。
一個陌生太監木然守在門口,就是不讓孔楨出門。孔楨這才發覺,自己早被盯上了,尹穆虹已覺察自己看破了她的技倆。
信息傳遞不出去,這可如何是好。
天將黑時,來看羌羽的還是陳太醫。
看到還是這個老頭提著藥箱進來,羌羽的希望之火突然就熄滅了。
“別忙活了,太醫。”
陳太醫正要坐下,聞言就幹脆不坐了。
“姑娘不歡迎,本官巴不得。”
“你收了多少好處?”
“噢,你說什麼,是不是病糊塗了?”
“殿下說了,要接我回去的,太醫不知道?”
“咳,貴人多忘事,勸你一句,別往心裏去。”
陳太醫也不打算浪費口舌,提著原封不動的藥箱,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還扇著黴味兒。
羌羽直視著夕照,最後一絲明亮牽動著她的思緒。“本王定會把你迎回宮中”反複在她腦中回響。
過了兩天,沒人來通知羌羽。
過了五天,沒人帶來新的消息。
過了十天,依然沒有人召喚羌羽。
羌羽慌了,內心從未如此抽搐不安。旁邊的婆婆,像是知曉她的內心煎熬似的,把太太太上皇時候的事情,翻過去覆過來,在屋子外麵講。羌羽聽得一清二楚,甚至用厚被子蒙頭,那老姑姑的魔音依舊穿耳襲來。
雖然這段日子沒人敢給她重活,但是,被杖責的管事太監已經從床榻上下來了。第一日複工,管事太監就撂了狠話:“欠債,總要還的。”
羌羽的注意力,並不放在這煩人的家夥身上。她試著給榮蓮和孔楨傳遞信息,希望她們能想想辦法。
孔楨並沒接到羌羽的信,她決定主動出擊,去尹穆虹那裏戳戳她的要害。但是,孔楨也留了一手,將所有相關檔案都存在另一處,一處存有榮蓮私物的隱蔽地,隻有榮蓮有可能找得到。她想,萬一尹穆虹公然敢在殿內了結自己呢?凡事要做最壞打算。
孔楨在門外求見尹穆虹。
尹穆虹鼻子一皺:“終於來了。”
“給尹姐姐請安。”
“哎喲,妹妹何須大禮。”
“孔楨為何前來,尹姐姐應該比我還清楚。”
“這倒不假,”尹穆虹提議道:“交個朋友,如何?”
孔楨沒想到尹穆虹毫無懼色,跟平時並無二致,心下有些按耐不住。
“你害……”
“嗯,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孔楨指了指身旁的茶座:“來,嚐嚐我泡製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