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雪原邊防軍(1 / 1)

比賽過後,束將海的潛力總算被長官們看到了,跳過隊尉,直接晉升為排尉。

別看李參領喜歡漂亮女人,但在發掘軍官潛質方麵,一點都不馬虎。

今日,束將海脫離了監牧營,新編入見日山脈峽灣源頭的尖刀軍——雪原邊防軍。

雪原邊防軍,是當下仍能遇見真正敵人的少量部隊之一。

軍營坐落於雪線之上,由一坨坨的石頭屋組成,從遠處看如同一群群起伏有致的蘑菇。

一鑽出雪原邊防軍駐紮的石頭屋,就能把整段峽灣一覽無餘。

峽灣兩旁,巍峨壯美的山峰,屹立如屏障,常年與北風對抗,時而嗚嗚,時而隆隆。

山頂一帶常年積雪,與雲層連為一氣,風雲際會,時時刻刻讓人分不清何為天上,何為人間。

峽灣底部,海水深藍如鏡,浩浩蕩蕩地從遠古奔來,漫灌倒浸入陸地,激蕩碰撞著眼前的時光。

每當立於峽口一角,觀山海,投遠眺,束將海就覺得過去的都流走了,隻剩下此刻。

上次鋒奧盟大戰之後,從盟國逃入奧那的山匪遊兵就越來越多。就算見日山脈重重阻隔,也擋不住從盟國潛進奧那的人潮。

有很多時候,邊防軍都把精力花在跟這些外來小股遊勇周旋上。可是,也沒辦法,北邊日子不好過,冒險潛入奧那的人就屢禁不絕。

天冷了,開啟了雪花飄飄的季節。

地麵上,已積了半尺高的雪。

束將海帶領手下五十多個人,埋伏在山隘要道。他們都穿著灰白的厚襖子,可也扛不住冷冽的西北風。

待在原地小半天後,士兵們叫苦連天。

束將海那雪白的皮膚,被冷風割出了一道道的皴痕。

另一邊,束將海的頂頭上司,郎尉朱鎧則帶大部隊在另一個山隘要道守候。

終於,海麵上出現了一個小白點。

漸漸地,那白點變成三角,越來越清晰。人數不少於兩百人的盟國山匪劃著槳帆船,從峽灣那頭渡過海麵,橫插入奧那境內。

朱鎧帶隊埋伏的地點,本來是最接近山匪來處的,可是,不知是哪個王八蛋卷了煙葉提神,輕煙一縷,無聲無息地騰上半空。

山匪眼尖,遠遠地發現了空中的煙跡,立刻拐到了另一個方向。而束將海正帶人守候在此處窄道上。

束將海早在發現船跡時,就傳了軍令:“不得挪動,不得抽煙,不得放屁打嗝咳嗽,總之不得冒出任何異狀,發出任何聲音。”

手下聽了軍令還開玩笑道:“不是人,就對了。”

一夥人都怕受罰,強打起十二分精神,謹遵命令。

誰都怕這姓束的軍官,每次跟他後頭皮都繃緊了。

還不是因為束將海凶得很,懲罰起人來眼睛都帶不眨一下,在雪原軍中得了個“冷麵軍官”的外號。

前幾日,一個官老爺的隊尉兒子,因嘴巴不幹淨,被束將海定為“謗軍罪”,吊在樹上整整半夜。

那隊尉拿老爹名號威脅恫嚇,束將海充耳不聞;那人服了軟,開始求爹爹告奶奶,束將海更是麵無表情。

他從樹上放下來的時候,貌似中了風,到現在還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夥山匪一上道,就成了束將海的囊中之物。朱鎧見束將海拔得頭籌,也不甘示弱,從後頭繞過來,斷了山匪的去路,收拾了一點殘局。

可朱鎧上報軍功時,卻瞞了束將海那一份,將主要功勞攬在自己頭上。得來的獎賞也“忘了分”,直接獨占了。

聽到消息時,束將海暗道:“豬玀”。

此刻,束將海正窩在繳獲的槳帆船上,仔細觀察船體結構。他一手握住長槳,使勁運氣,長槳紋絲不動。

“長官,這個起碼要五六人才能劃動,有的還要八人劃哩。”一個十歲出頭的小俘虜正在拖地,他忍不住提醒束將海。

旁邊的北原軍士兵立刻喝止:“閉嘴!掃你的地!”

束將海卻招招手:“你過來。”

小俘虜立刻走上前去。

束將海命令道:“你說說,每個部分。”

小俘虜正要開口,突然,他張開嘴卻啞口無聲,隻是震驚地指向束將海的手背。

束將海的魚骨手鏈有一齒形突起,正好“刺”入鯨魚刺青的大嘴中,恰好組合成了一幅釣鯨圖。

“鯨騎士!”

小俘虜終於發出聲,抽氣聲中充滿敬畏,顯然是認得刺青並知道由來的。

束將海不以為意,撥拉開手鏈。

他沒讓小俘虜繼續發揮鯨騎士的話題,再次詢問起船體的每一部分功能來。

小俘虜特別合作,仰著頭,恭恭敬敬地一一講解,一邊講一邊還瞅著束將海,久久不願眨眼。

誰能想到,遊曳於極西北海域的捕鯨族騎士,竟活生生地站在內陸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