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將海為小俘虜保了監,平時就為自己打雜跑腿,講講北盟掌故。
小俘虜名叫“第提子”,因本地軍士都喊不慣,直接換了名字順序,叫他“第子提”。
第子提說自己是孤兒,眾人也不關心,任由他在軍營裏自由活動。不過,他卻被束將海禁了口,再也不提捕鯨族或鯨騎士的話題。
不久後,束將海聽說邊防軍的尤督參即將來訪,他打算抓住良機,改變現狀——長期居於朱鎧之下,難有出頭之日。
束將海研究了一下督參其人,就想到了個對策。
趁巡訪的尤督參到此,束將海就在督參到訪的營房底下,吼了一嗓子:“朱鎧!出來!”
“要單挑?”士兵們都湧過來看熱鬧,把那營房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北原軍一向有單挑的慣例,不管是長官還是屬下,單挑前必在營中三呼對方姓名。
“朱鎧!”束將海叫第二聲。
“朱鎧!”看官們湊上熱鬧,配合束將海一起發出第三聲呼喊。
石頭屋的營帳簾子都被震得發了顫。
尤督參手裏剛放下朝廷官文,就瞥了一眼營帳:“去,叫他們換個地方。”
尤督參本來不感興趣,提來靴子準備巡營,可是,他靴子還沒套上,衛兵就興奮地跑回:“回督參,那人武藝一流!他們打得精彩極了。”
“你忘了?叫他們換個地方。”
“是。”衛兵這才想起到底是要幹嘛,興匆匆地掀了簾子就出去。
這一去,衛兵就肉包子打狗,忘了回來。
須臾之前,束將海帶了些人來發起挑戰,命第子提去朱鎧那裏添油加醋一番。
小家夥不辱使命,那朱鎧帶了一幫兄弟前來應戰。
隻不過群挑一開場,束將海就眼神一閃,命令手下都立刻隱退。
戲碼就變成一個人單槍匹馬,對戰一眾壯漢。
束將海精心編排,為尤督參準備了戲碼,可遲遲等不來督參出現。他不得不拖延時間,隻身對戰朱鎧和其他三人。
束將海剛躲開朱鎧一拳,矮身,一掃趟地腿,胳膊再一擼,夾住襲麵長棍。
兩個攻近的壯漢急忙跳閃躲避,不料,木棍攪了回來,插進兩人腿間,被束將海用沒收的棍子穿到了一起!
束將海往回一拉,兩人站立不穩,跌了個側麵狗吃屎。
“哈哈!”看官竟鼓起掌來。
還不待束將海解決這兩個壯漢,朱鎧和另一個人掄起錘子,照束將海印堂上方,重重砸下來。
“小心!嘶——”旁人提前為束將海疼痛開了。
這,可動了真格!單挑死人,軍營中就犯了大忌。
朱鎧已殺紅了眼,喉頭梗住一口氣,非得今日把束將海廢了才罷休。
他身旁的幫手聽見周圍的聲音,腦子突然清醒了,猛地收了力,錘子在束將海頭頂變緩,銀色弧光一劃,閃向另一麵。
然而,朱鎧還大力揮舞錘子,眼見就要撞向束將海太陽穴!
嘭!此錘與彼錘卻雙雙撞到了一起。兩個錘子飛脫了手,兩人手臂震得失去知覺,同時扶住肩頭。
“噢!”
觀眾為兩人的手臂喊疼。
局麵突變,以一打四,束將海竟然占據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