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度昆。
即使丟掉殿下身份,也不會損失一絲光亮。他一臉陽光,自帶燦爛笑容,透著一股潘果斯草原上獨有的爽朗。
他深悟巴雅靈禱,將之施展得出神入化。想一想,他年紀如此之輕,就已打通與天地萬物共振之道,修煉成無敵金身,傲然挺立於世,不是天才是什麼!
而天才也很可愛——寧願琢磨好玩之事,也不屑於習得任何五迷三道的招數。
去招數而得大道,是為最高境界也。
孔最。
總是嬉皮笑臉,做事不拘一格,常常劍走偏鋒,東一榔頭西一棒。然而,能被大陸第一戰繩選中,足見他過人的稟賦。
自從愛上慶雲主帥昊梅將軍,孔最急於脫胎換骨,竟然出乎意料地運用至簡巧思創下優異戰績,在追趕心上人的路上綻放出屬於自己的無限光芒。
他忠於個人感受,蔑視權貴,無視大局,不顧一切去拯救一個人,一個萬人言之必誅的罪人,一個自己眼中的姐姐。
如此有情有義,擔得起當世好兒郎之名。
曹平。
數一數二的武器工匠。私底下,他手握魔法匠術,擅造各種神兵利器。平和,憨厚,胸無大誌,過著屬於自己一家人的平靜日子。
當他明白魔法匠術的來由和危害時,再三思量,及時頓悟,舍棄魔法,從此金盆洗手。試問,世間能有幾人,能把最擅長的手藝深藏不用?
對於已經造出的魔法武器,他的回答舉重若輕——拿來切菜。
司醫官。
兩位無名的司醫官,四手共提滿籃的藥材,被老醫官們推出馬車斷然拋棄。他倆就那麼孤零零地站立著,不辯解不求饒。混世者滿嘴“無知者無畏”,欲救世者沉默無語遁入大地。
逆水行舟,如此之難。或毀於眾議,或毀於自保,每一個微小的理由都足夠阻人腳步,叫人膽怯,催人退卻。兒郎啊兒郎,願每一個你能摒棄雜念,步伐堅定,心存光明。
林木之間,怎能忘記一個遠行的背影還在孤獨晃動漸行漸遠?
他的名字叫束將海,一個背起空空行囊,獨自遠走他鄉的青年。他身世坎坷,卻從不自棄,於泥潭裏奮起,臨苦難而不驚,最終憑一己之力從困境中脫離。
他時刻保持清醒與進取,活在當下,不懼過往,言必稱“不要隨波逐流”。
萍蹤如意刺,一對世間罕有的神兵利器,選擇與他終身相伴如影隨形,它如同他的鏡子,選擇、變化,卻永不停步。
如今,他率先跳出亂世迷局,遠走異國他鄉,去尋一個安身之地,去開辟一條通往自由之路。
北原邊防軍附近海域。
峽灣。海水已經回暖,季風還未到來。
一艘小型帆船已離岸,船上跑來跑去一個少年,定睛一看,不就是束將海身邊的第子提麼。
淮阿泰拉起帆,發覺還需劃槳,頓時泄了氣。
“費力,還走不快。”
束將海難得一笑,手中不停劃槳,隨口就道:“啊!追兵!”
淮阿泰立即閉嘴,加快手中劃速,劃著劃著,發覺第子提笑得打滾兒,這才回頭一瞧,哪來的追兵?
峽灣山麓一角,洗衣婦們以淚洗麵,花裙配絲巾,遠遠地揮動著,為束將海舉目送行。
北原軍中,好兒郎眾多,還有一個叫金劍敖的。他去了哪裏?他回了望郡,還帶走一個人,白音。白音曾夜闖大牢,見到了爺爺藍薊,可老頭子已病入膏肓,早就認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