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許遊並不知道,自那次見麵之後,賀緋就在心裏對她有了忌憚。
以往,紀淳和賀緋之間別人是插不進去的,賀緋不高興,紀淳必然會哄她。
但那天中午,賀緋都氣跑了,紀淳都沒去追,反而是讓方玄去。
***
下午,紀淳去賀緋家找她。
賀緋質問紀淳,她和許遊哪個重要,紀淳卻說,那是不一樣的重要,不能比較。
賀緋問:“怎麼不一樣法?”
紀淳說:“許遊是我發小,從小一起長大,我還沒懂事就認識她,她沒什麼不好,就是膽子小,老被人欺負。出了這種事,我能不幫她麼,我可是她唯一的朋友。”
賀緋覺得好笑極了:“你是不是傻?”
紀淳揚眉。
賀緋說:“她就是扮豬吃老虎,你看不出來?她喜歡你,她才不是拿你當發小,她是想和你發展男女關係!”
紀淳笑了一聲:“你們女生就是小心思多,你看她是個女生,又和我一起長大,就吃醋了。”
賀緋翻了個白眼,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說他都不會信,心思轉了轉,便問:“你敢跟我打個賭麼?”
紀淳:“又打賭?上次整那個女生的賭注,我贏了,你還沒獎勵我。”
紀淳邊說邊去拉賀緋的手,摟她的腰。
紀淳哄了她一會兒,賀緋扭了兩下,終於不再繃著,笑了。
等到紀淳親她,她軟綿綿的靠在紀淳懷裏,嗅著他身上陽剛的朝氣的氣息,在他耳邊輕聲說話。
“如果你說沒事,那你敢不敢去試試她。隻要證明她對你沒有那種想法,我就相信你。以後無論你和這個發小怎麼來往,我都不管,不幹涉,不過問,怎麼樣?”
紀淳一頓,低頭看她。
賀緋彎著一雙大眼睛,雖還是少女,卻已經有女人的嫵媚,那嘴唇被他親的有點紅,笑起來時雙頰粉粉的,換作任何一個少年都會心動。
紀淳垂眸想了下,說:“好,我就和你賭,但你肯定會輸。到時候,你又多欠我一樣賭注。”
賀緋隻是笑,不說話,一副“我輸了又如何”的模樣。
紀淳湊到她耳邊,低笑道:“等到了十八歲,我贏的,連本帶利一起跟你算。”
***
就在那天傍晚,許家和紀家先後接到了警局電話。
那個中年男人報了警,說紀淳無緣無故的打人,經過醫院鑒定,算是輕傷。
施暴者是未成年,有監護人,按規矩還是得請到警局問話。
兩家家長坐下來了解情況時,許遊的父親都沒等聽完全過程,隻聽到紀淳說“那傻逼摸許遊”這幾個字,當場就炸了。
還是當著警察的麵,許父就去抓中年男人的衣服,要跟他幹架。
許遊嚇了一跳,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父親急臉,甚至可以說是怒發衝冠,要是當時有把刀,恐怕就捅人了。
許父被大家拉開,他氣得不輕。
警察讓許父冷靜,說要先把情況搞清楚,把事情說明白。
許父氣道:“不用說了,我很清楚,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了,上一回,還是我親眼看見的!”
所有人都驚了。
許父又對許遊說,是他這個當父親的沒本事,上回就該教訓這人渣。
許遊愣愣的看著父親,心裏一陣陣的堵。
那一瞬間,她無比的後悔,後悔鬧了這樣一出,連累了紀淳,連累了父親。
但也因為許父這樣一鬧,這事很快就了解了。
警察建議雙方私了,看待中年男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還問他,你要是什麼都沒幹,人家幹嘛打你,人家父親幹嘛冤枉你?
任誰一看,許遊都是這件事裏的弱者,受欺負的那一方。
中年男人百口莫辯,他解釋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上次動了手不代表這次也動了。
最後中年男人鬧得自己也沒了臉。
紀淳的父親把人叫到一邊,臉色嚴肅的跟他談私了,反正也沒傷到骨頭,塞給他幾百塊錢也就是了。
許遊和紀淳一起坐在遠處的長椅上,看著紀父和中年男人交涉,說得中年男人啞口無言,又看著紀父去安慰許父,兩個老男人站在一起長籲短歎。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幕看在外人眼裏,自然覺得紀父果斷有辦法,不愧是做生意的,而許父就窩囊多了,就隻會憤怒的大喊大叫,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