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啊!”王遠搖了搖頭,又繼續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來者正是梁言,他進入藏書閣後,快步走到最後麵的一個木架前。這個木架不同其他,別的都是七層高的朱紅色,這個木架隻有三層高,而且製式老舊,看上去還有些掉漆。其上擺放的也多是一些陣法雜談,或者陣脈前輩的傳記,並無一本可供係統學習的書冊。
梁言伸手從其中抽出一本灰色封麵的書籍,這本書極薄,隻有二三十頁的樣子,書名寫的是《兩魚雙生陣》。他將書頁翻開,站在原地聚精會神的閱讀起來。
這本《兩魚雙生陣》通篇也隻講了這一種陣法,而且字跡潦草,其中很多部分,也是寫的含糊不清,不明不白,就好似此書作者也沒弄明白這套陣法的原理一樣。
最關鍵的是,這“兩魚雙生陣”的作用,除了好像可以陰陽交泰,互融共生以外,好像就沒有別的作用了。
梁言以前雖然看過,但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此時心有所思,回過頭來,竟然發覺這些陣紋、陣器其實根本不是用來布置大陣的,更像是人體經脈和穴位。
他越看越覺有可能,書中很多不明所以的操作,其實倒似在指導人如何運氣聚靈。
“難道真的可以以身為陣?”梁言喃喃自語道。
隻是這書中還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地方,貌似作者自己也有很多沒想明白的地方,不過它給了梁言一個大大的台階,他隻需站在上麵,再構建幾步小台階,似乎就可以夠到大門了。
梁言越想越是激動,當即坐在地上,就地盤算推演起來。
之後幾天裏,梁言不眠不休,坐在藏書閣的地上,獨自寫寫畫畫,就連上午的雜役活也沒有去出工。
王遠雖對其一肚子不滿,但摸不清他和卓不凡的到底是何種關係,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天,一位青衣儒袍的外門弟子來到藏書閣前。雖說陣脈弟子時間大都花在傳功閣的功法上,但偶爾也會有人來藏書閣借閱一些書籍。眼前這位外門弟子李峰就是來此查詢一套陣法的。
他向王遠招呼一聲,便邁步進入藏書閣。走過幾個木架後,忽然發現地上坐著一個少年,身著灰色麻衣,此刻正背對著他,一隻手正在地上寫寫畫畫。
就在他有些不以為意的時候,那少年忽然大叫道:“成了!哈哈!成了!”
隻見其從地上一蹦老高,接著轉過身來,李峰這才看清他的麵容。隻見他眼眶深陷,頭發散亂,嘴唇幹癟,下巴上更長出細密胡渣。雖然麵容憔悴,但眼神中卻透露著欣喜,他一步三蹦,手舞足蹈,看起來十分詭異。
“這人莫非是個瘋子?”李峰這樣想著的時候,那少年已經朝他衝過來,速度奇快,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那少年已經一把抱住他,口中喊道:“成了!我成了!哈哈哈!”
李峰心中大怒,他素愛幹淨,此時卻被這不知名的瘋子緊緊抱住,手中法訣一起,一個白玉圓盤祭出,盤旋飛起,直接打在這少年的側身小腹之上。
雖說宗門嚴禁私下出手殺人或重傷同門,但李峰這一下仍用了5成靈力,按照他心中所想,這少年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一年,方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哪知那少年中了玉盤一擊,隻是“哎喲!”一聲,在地上一陣連滾帶爬後,就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竟然像個沒事人似的在那拱手作揖,衝他說道:“師兄對不住!剛才我得意忘形,失了禮數,還請不要見怪!”
李峰兩眼一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著不發一言,轉身走出藏書閣,就此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