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發瘋少年,自然是梁言無疑了。他在此不眠不休十天之久,一心參悟“兩魚雙生陣”,竟然真的叫他將陣法給補全了。
雖說修煉之人,不吃不喝不眠十天,尚不至於餓死困死,但他到底隻是練氣期的修為,還未辟穀,此刻腹中饑腸轆轆,還是決定去找些東西祭下自己的五髒廟。
等他吃飽喝足後,又美美的睡上一覺,直到第二天晚上才醒來。
起床洗漱一番後,他直奔靈泉洞府,一邊吸收靈泉靈氣,一邊以自身為陣地,在體內布置起那“兩魚雙生陣”起來。
片刻後,他體內經脈漸漸分成兩派,上清者為天,下濁者為地。同時丹田中滴溜溜的飛出一顆黑白小珠,正是天機珠。
這天機珠一經出現,便直衝上方天脈,到達一個與丹田相對應的位置,才緩緩停下。
他體內靈力經由地脈通過丹田,化為奔騰清流直衝天脈,最終彙入天機珠內,再由天機珠緩緩轉動,化為濁濁洪流降入地脈。
梁言自身丹田就是“兩魚雙生陣”的陣眼,而天機珠是為陣器。
兩者交相呼應,清濁二氣來回更迭,天地二脈陰陽交泰,如此循環往複,生生不息,源源不絕。
陣法已成,梁言心中默念“心無定意法”的口訣。隻覺一點藍色靈力自丹田產生,在體內運行一個大周天後,緩緩歸入“兩魚雙生陣”。
藍金二色靈力在其中和諧共存,緩緩流轉,忽而藍色為天而清,金色為地而濁,忽而又金色為天而清,藍色為地而濁。
就好像兩尾遊魚,首尾相銜,不分彼此,緩緩輪轉。
“成了!”梁言雙目一睜,裏麵蘊含著無窮喜悅,這“兩魚雙生陣”生生不息,源源不絕,若說這還不能助他突破練氣三層的瓶頸,那真不知天底下還有何辦法可以幫他逆天改命了!
梁言壓下心中喜悅,忽然想起第一次跟著林飛來到弈星閣時,宗門前那兩顆石柱上的題字:
“天作棋盤星為子,何人敢下?”
“地作琵琶雨為弦,誰人能彈!”
這兩句雖然輕狂,但其中深意似乎正暗合“兩魚雙生陣”。雖然不夠確定,但梁言心中已對這“兩魚雙生陣”的始作俑者暗暗有了推測。隻是他自己為何不深入研究,並且自行修煉,梁言卻始終猜不透。
其實他所猜不錯,這“兩魚雙生陣”正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創派宗師奕星真人所創,他由陣法入道,對陣法造詣已堪稱世所罕見。晚年突發奇想,創出這“兩魚雙生陣”,推算可以融合另外一個四大統之一。
可他自身修為已經極高,若是修煉這門陣法,需要自廢金丹,從煉氣期開始修煉。不僅如此,還需要一件奪天地造化的至寶作為陣器。
他雖然開創這一先河,卻始終無法嚐試,終歸隻是紙上談兵。
而且他料想世間之人,要找一位陣道超絕,且身負奪天地造化的寶物,而修為又僅在練氣期的修士,這難度幾乎不亞於九天攬月。就連他自己也覺不可能,最終隻能半道而廢。
不過他這一創意,可謂膽大包天,不甘於就此消失於曆史長河。於是便留書一本,並在宗門大門前的石柱上留下兩行對聯,暗指“天地雙魚,何人敢用?”
就這樣,一位陣道大家,修為擎天的創派宗師;另一位則是天賦異稟,才練氣入門的小子,兩者隔空數千年,完成了這一傳承的交接,此時整個弈星閣內,熙熙攘攘,卻無半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