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很愜意,福柔也很喜歡滑冰,有時我一個人在冰上來回滑著,身後有個身影,是容熙,她也弄了雙冰鞋,但是她滑得差遠了,她總想追上我,痛打我一頓。她開始苦練,功夫不負有心人,她進步神速,但是追上我,痛打我一頓還真的需要些時日,她居然手裏拿條鞭子,雖然追不上我,但是接近我的時候用鞭子抽我幾下也是難免的,我的棉衣厚,所以也抽不疼,我總是回以鬼臉兒氣她。
這天,這樣的追逐又上演了,這回她弄了條長鞭子,我正得意地滑著,一條鞭子纏上了我的脖子,雖然棉衣厚,沒有勒著,但是想甩下她還是有些費事兒。我的救星,是他來了,他趕著馬拉的雪橇,來救我了。他伸出他的冰鞋用上麵的冰刀割斷了鞭子,然後一手把我拉上雪橇,我們隨著一陣清脆的馬鈴聲把容熙甩在了後麵。隱約著能聽到她喊:“你等著,楚彩,我饒不了你。”
“勒著了嗎?”塔瞻說道。
“奴婢脖子硬,沒事兒。”我說道。
“你怎麼老是那麼調皮。”塔瞻寵愛地說道。
“奴婢天生戲謔。”我說道。
“走,回去換了鞋去廟會逛逛。”他說道。
我一聽說是廟會,來了精神頭兒,馬上和他下馬,他一拍馬屁股馬向岸上跑去,那兒有奴才等著,他牽著馬回去了。
我們回屋換上棉鞋,穿得厚厚的,一路快步走著,門口有車,我們鑽進了車裏,不一會兒就到了。
我下了車,居然是一個裁縫鋪。
“老爺,快過年了,你要給誰做新衣服呀?”我說道。
“進去就知道了。”他說道。
我們進去,一個中年女人過來。很熱情地和我說話。
“大人,這位是?”那人說。
“她是我的內人。”他說道。
我什麼時候成他妻子了。真是大言不慚。
“給她做幾套上好的棉服。要用上好的皮子。”他說道。
“好了。那就請夫人進來量一下尺寸。”那人說道。
“老爺,我一個丫頭,怎麼能穿貂皮。那不是逾製?”我說道。
“那又怎麼了?你不喜歡嗎?你穿成像棉猴子一樣,多沒有麵子。”他說道。
我被那中年女人拉進內室,她給我量了尺寸,我和塔瞻就出來了。
“老爺,我隻是一個丫頭,我不想那麼張揚。”我說道。
“我的女人不能穿得像個棉猴子。”他說道。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要是我也穿上那麼好的衣服,福柔會怎麼看我。
“離廟會也不遠了,我們走過去。”他說道。我一看前麵的街直通覺林寺了。遠遠地就聽到人聲鼎沸了。
一進入廟會的地點,就看人頭傳動,我擠進去看,原來是花會表演,高蹺、太平鼓、小車會、五虎棍……各種花會競相表演,圍觀者人山人海,笑語歡顏,十分熱鬧。所有的人都買了很多年貨,都拿不過來。先從花會的表演功夫的攤子談起。
花會的形式多種多樣,有以精湛的武術為特長的如少林、五虎、開路等;有以技巧高超取勝的如高蹺、中幡、太獅、少獅、杠子等,有以舞蹈俏麗而引人入勝的如小車、旱船、秧歌、花鈸、跨鼓等。我看得出神,頂杠子的男人們各個五大三粗的,用身體的各個部位頂著碗口粗的杠子,杠子在他們的身上上下移動著,常人若是接的話,一定會被打成內傷,可是在他們的手裏,杠子像是一個聽話的繞指柔,這沒幾年的功夫是練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