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便往瑢嫣屋裏去。雖說年紀是她大，但禮數仍少不得：“給長孫美人請安了，因蜀溪宮地偏，嬪妾住得悶，特去求了皇後娘娘。今兒起便搬進繡錦宮了，沒有事先商量，還望美人不要怪罪。。”
慕容靈機敏，斷然不會說是馮錦叫她搬來的，隻一副嬌生慣養的小女兒家模樣，笑著福身。
她來得確實突然，可說辭卻叫人挑不出毛病。瑢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訕訕地笑道：“靈姐姐別說這些客氣話，我也正愁一個人住得沒意思，姐姐肯搬來太好了。”
說罷拉她坐下，叫冬梅沏了茶來。待知道了慕容靈是雁門邊境長大的，便仍舊使出對馮錦說話的那股子伶俐，似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纏著她問東問西。
忽聞外頭通報，說陸美人來訪。瑢嫣先是有些驚慌，心道她來得不是時候，又匆匆同慕容靈說了一聲，往門口去。
瑢嫣神色細微的變化還是被慕容靈捕捉了去，她抬頭似是無意地問了冬梅一句：“陸美人來便來了，怎的還不叫人進來？”
“回靈貴人，我們主兒也不知道陸美人來是為了什麼事，也許是恐貴人在場，二位美人說話不方便吧。”
奴婢隨主子，慕容靈一瞧便知道了。她噤了聲不再問，裝著垂眸喝茶，卻直覺道，那瑢嫣也該不像是表麵上那麼單純的人。
“姐姐這大白天的，跑到繡錦宮來做什麼？”瑢嫣將陸若丹拉到大門後，這才站定，直直瞧著她。
陸若丹拿帕子掩了嘴笑：“瞧妹妹說的這話，我路過來看看你。再說，大白天的怎就不能來了，莫不是咱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說罷瞧了瞧四下無人，又正色道：“昨兒家裏來了信兒，說家父已作為隨行跟著高大人去治水了，看來我那操心是多餘的，勞煩妹妹絞盡腦汁了。另外，還請妹妹把當時寫給你母家的信一並銷毀，免得叫人傳了閑話，說陸家靠的是長孫大人。”
瑢嫣抬眼看她，這狐狸一般的人。前兒她聽冬梅說皇上太後有意處理那太原王乙渾，她父親又素來與乙渾交好。陸家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陸若丹這也急著與她撇清關係呢。
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會兒是她要走，瑢嫣可不打算放：“費心倒是費心，隻因那巧馨無能，討不得馮大人歡心，讓高氏與馮氏結姻了。可陸家三代重臣，陸伯父卻隻得了個隨行的官職，我都替姐姐惋惜。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這後宮裏是馮氏當道。”
慕容靈左等右等不見瑢嫣回來，冬梅也忙她自個兒的事去了。她坐不住，便起身想回房歇著，誰知一出院子，便聽見門後傳來瑢嫣的聲音，冷不丁這麼一句，驚得她腳步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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