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七天的時間。
張遠終於在大漢迎來了自己的第一樁婚事。
對象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
婚宴不過是一群人的狂歡,張遠他一個人的落寞而已。
送禮的人擠滿了北闕甲第區的道路。
禮單寫滿了一本四寸厚的本子。
禮物因為太多,為了不影響赴宴的賓客,全部拉到了旁邊的平陽侯府之中。
非關內侯,職級未到兩千石者,都沒有入內赴宴的資格。
王太後的禮物也送了過來,即便張遠隻見過王太後一麵,還隔了一層紗。
劉徹派了大宗正過來代替皇族,丞相禦史大夫一大早就跑了過來。
國朝因此休朝一日。
人遠在漁陽郡的衛青,派人來送信,他將為張遠的兒子拿下足夠封列侯的戰功。
如此大的殊榮,全部砸在張遠的身上。
他想哭,卻發現眼淚掉不下來。
隻能夠帶著一副麵具,看著來來往往的賓客,帶著笑臉與他們打著交道。
張遠沒有親人,代表他沒有長輩,卓王孫在這種場麵出現恐怕被人噴死。
最後劉徹隻好派了一個宗室之中輩分較高的長者來充當張遠的長輩。
這在大漢幾十年的曆史中絕對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張遠不姓張,而是姓劉,估計都已經被寫進族譜,還給他一塊代表皇族身份的玉牒。
“長公主殿下到。”
所有人都在等著這位大漢的長公主殿下。
大宗正雖然代表的是劉徹,可實際上地位最高的人是平陽公主。
蕭慶從早上到現在,笑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張遠是假笑,他是真笑。
場麵越盛大,他們蕭家能夠借到的勢力就越大。
“吉時已到,婚宴開始!”
主持婚宴的禮官大叫了一聲,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悅耳的聲音。
樂器是禮器,一般這個時候,大家都不會還肆意聊天。
劉徹給予張遠最大的麵子,就是讓他使用了完整版的編鍾。
這個時候新娘子也出現了,穿著一身紅袍,帶著紅色的麵紗,在母親的陪伴下走到張遠的身邊。
接下來經過一係列繁雜的過程,從上午一直到正午,這才把所有程序都弄完。
新娘子進了婚房,張遠也跟了進去,喝了杯酒後,張遠才打破了這沉默。
“我先出去接待賓客。”
“去吧侯爺,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回來。”
按照規矩,新娘子是要在這裏一直等到張遠招呼完賓客的。
時間要長起來,估計要等到半夜,不過婚房裏麵有酒有菜,也不會讓她餓著。
等張遠出去,他的兩個學生還有李健已經在幫著他招呼客人。
不過排麵還是不夠大,所有人都是衝著張遠來的,而不是他這幾個學生跟朋友。
李健封侯有望,其餘兩人就不太夠格了。
張遠拿著酒,站在大殿中央。
“諸位今日來新安侯府赴我張遠的大事,張遠在這裏滿飲此杯,感謝諸位。”
一口將酒樽裏的酒全部喝完,其餘人也都站了起來對著張遠敬酒。
今天在這裏的能比張遠強的沒有幾個人,而且那幾個人一個薛澤一個張歐都不會去得罪張遠,
酒席一直喝到天黑,再繼續一了會兒,平陽公主帶著曹襄離開之後,眾人才慢慢散去。
卓文君今天一天都在內院,沒有出房門一步。
張遠知道這件事,不過也隻能在心裏麵歎息。
最終他還是選擇回了婚房。
一切都是為了兩個字,體麵。
“侯爺你回來了啊。”
聽到張遠開門,蕭若趕緊回到床榻之上安坐著。
“你怎麼還沒把頭紗給拿下來。”
“娘親說,必須要侯爺取下來。”
張遠看著桌上的酒菜差不多都沒了,就覺得有些好笑。
這是娶了頭小豬仔回來啊。
張遠沒想太多,拿起床邊放的小竹棍,直接把蕭若的頭紗給挑了下來。
之前張遠連畫像都沒有看過,因為這時候的畫像,張遠是真的看不明白,也就是平陽公主她們能光看畫像就分辨出一個人的美醜。
“侯爺。”
蕭若笑臉紅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