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給我看看。”
張遠喝酒也喝多了,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蕭若一看就是乖乖女的那種類型,張遠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燦若春花的笑容一下子就打動了張遠。
習慣了鮮血習慣了勾心鬥角習慣了爾虞我詐,猛然一塊潔白無瑕的璞玉放在張遠身邊,張遠都怕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玷汙了這塊璞玉。
“你嫁給我是家裏麵逼得麼?”
張遠開口問道。
有些話他之前沒有機會問。
而現在不管是或不是,蕭若都是他的正室了,問清楚還是好一些,免得人家小姑娘一直心存怨氣。
“娘親說父親要為我挑選夫婿,我便答應了。
半個月之前,我才知道是侯爺您,當時我就覺得好滿意。”
“你從未見過我,為什麼覺得滿意?”
“從小時候,就曾聽過侯爺的詩作,心裏麵就想著侯爺一定是個滿腹經綸的大文豪。
而後父親也時常在家中說起侯爺,說在大漢毫無根腳,升遷速度如此之快之人,也就隻有侯爺了。
每次侯爺從邊疆打仗歸來,哥哥總是很激動,他說他也要像侯爺一樣,憑借戰功封侯拜相。
爺爺還活著的時候,說侯爺您跟先祖很像很像,當世無人可出其二。
我從小就崇拜你,侯爺你可能不知道,全長安懷春的少女都想嫁給侯爺您。”
張遠第一次從旁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影響力。
好像他從進入到武安侯府開始,就已經進入到大眾的視線當中。
旁人覺得他能文能武,治國安邦征戰討伐都無所不能之人。
“外麵的人高看我張遠了,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承蒙陛下信任而已。”
“能夠得到天子信任也很了不起啊,父親說天子信任之人有五,廷尉張湯侯爺您大司馬衛青上大夫韓嫣還有郎中令石建。”
.......
外麵的人要知道劉徹給他張遠送了太傅之印來試探他,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覺得劉徹信任他吧。
這真的是公元前最大的笑話,劉徹信任張遠?
張遠隻能說蕭慶見識太薄,不過蕭慶沒把主父偃薛澤張歐他們列入這個名單,還是有些見識的。
張遠覺得劉徹信任的人有四個,這上麵五個人去掉張遠就是了。
“往後這些話少說,在新安侯府可以隨意一些,出去了一定要謹言慎行。
明日去宮中拜見太後,也要記得恭順一些。”
“我知道了,侯爺天色已經不早了,還是先睡覺吧。”
張遠跟蕭若就這麼躺在床上什麼事情都沒有幹,安安靜靜的睡了一夜。
張遠心裏麵一直對卓文君帶有愧疚,連個名分都給不了她。
翌日一早。
張遠跟蕭若換了身上的婚服才出了婚房。
外麵的雜亂已經被下麵的人收拾幹淨,蕭若要早些洗漱打扮然後入宮去見王太後。
平陽公主會陪著她,這種事情不用張遠操心。
張遠也不用上朝,也不用去感謝劉徹。
閑著無聊,他開始使喚老趙,去平陽侯府把成箱的禮品拉回藍田山下的府邸。
然後還讓人給褚達的家人送去一些食物酒水,讓他們也樂嗬樂嗬兩天。
不管是誰被困在一座山上幾年都不能下山,都會被逼瘋的。
好在這是古代,而且劉徹也沒有虧待褚家。
平時的吃喝比他們以前的都要好。
浩浩蕩蕩又是幾十輛馬車出了長安城。
等忙完這些,蕭若也從宮裏麵回來了。
“侯爺,我回來了。”
“太後可有交代什麼事情?”
“就是讓我好好在家,恪守婦道,早日為侯爺誕下子嗣,為新安侯一脈續下香火。”
“額...”
這老太太也愛管閑事。
“你去見見卓文君吧,記得在這家你雖然是正室,但是她才是主事人。”
蕭若對卓文君早有耳聞。
她打小就讀過張遠的詩作,怎麼可能不知道司馬相如卓文君還有張遠的那些破事。
“侯爺放心,我一定會對姐姐很尊敬的。”
“那你去吧。”
反正張遠是不敢帶著蕭若去見卓文君,這修羅場的氣氛他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