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道:“你這女人還真是異於常人啊!別人家的姑娘那琴棋書畫信手拈來的是多麼雅正,你倒好拿著把二胡愛不釋手,咋地!打算以後活不下去了要去街頭賣藝?先好你要去街頭賣藝我可不給你叫慘啊”!
嫵骨似是被這句話給逗笑了,回神敲了一下土豆的蛇頭道:“真是個冤家,你就不能盼著點我好麼!我若是街頭賣藝能少的了你麼”!
土豆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們蛇都是冷血動物麼!況且有你那位父親言傳身教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理念,我跟著你估計我也就是有福同享,有難……你自己扛”!
嫵骨氣樂了,看著土豆道:“你倒是直接啊!一點也不藏著掖著的”!
土豆卻好似不以為意道:“誒呦!必須滴嘛!我可是一向直來直去的,不像你們人類繞來繞去那麼多心眼子”!
嫵骨倒是頗為讚同道:“那倒也是你們妖永遠就是妖,可人有的時候就不一定是人了”!兀自沉吟了一下接著道:“我給你拉一曲吧!聽聽我的手藝”!
土豆猶如被掐住七寸一樣有氣無力道:“不要了吧!我怕別人街頭賣藝要錢,你…街頭賣藝拉起二胡來要命呐”!
嫵骨又是一樂壞心眼的故意道:“沒關係,我這個人呢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饒痛苦上,咳咳…街頭賣藝的第一曲就先獻給你啦,榮幸吧”!聽好了昂!
土豆似是不抱希望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嫵骨的荼毒………
秋風涼,掀起梅林的梅瓣落英繽紛……像捶一根過於繃緊的彈棉筋,發出一連串單調而沉悶的聲音,聲聲三弦一聲緊似一聲,如高山流水叮咚作響。悠長的二胡聲,哀怨、蒼涼,絲絲縷縷,欲斷又連,如輕雲無定地飄浮。
琴峰忽然一轉,如一股強勁的風吹進湖麵,湖水泛起了漣漪。嫵骨的二胡聲也變得激昂起來,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即使再困苦也要堅持下來。
鐵騎錚錚,忽而比落花還輕,如抽出長長的絲棉,又如珠子似地明明亮亮。流水似地悠悠清清。
須臾、琴音漸歇,弦音變得十分舒緩,仿佛從嚴冬流向陽春。
琴音歇了……土豆睜開眸子,琥珀色的眼睛裏有這一絲道不清不明的情緒醞釀著,一眼就那麼直直看著嫵骨。青煙劃過現出一個身影站在那裏看著嫵骨。
嫵骨頭靠在樹上,下巴輕抬,斜陽的橘光柔和的打在臉上,這是土豆第一次見嫵骨這種祥和的神色,在回想起來好像也是嫵骨最後一次享受這寧靜的晚霞,他最後一次見這祥和的神色了吧!
半晌,嫵骨來了一句:“怎樣,本姑娘這手藝出去賣藝是不是餓不死你啊”!
去特麼的寧靜祥和吧!土豆想著!
年味愈來愈重,嫵骨嚷著傅驍也帶自己出去體驗一下人間的年味,話這些年每年都窩在須彌山裏,人間的年是怎樣的她都不知道,其實嫵骨冥冥中覺得所有的平靜都是在這個年之前。師兄不知道忙什麼不見蹤影,墨山土豆攔著不讓她回去,她不知道該去哪裏,麵對著每神出鬼沒的傅驍,嫵骨覺得還是纏著這唯一一個能纏的人吧!
傅驍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每也就無非是打探打探消息,看久青裙那邊的進度如何了,既然這位大姐要跟著,那便跟著唄!
………
濃鬱的煙火氣息,人生鼎罰落日後的榆桑鎮華燈初上,街上叫賣聲人來人往聲不絕於耳。
嫵骨換下紅衣,改了青袍不想招搖,看見有做糖饒上前拿起一個一口咬下,傅驍無奈上前付賬,沒走兩步看見糖葫蘆兩眼放光從人家扛著的靶子上摘了一串頭也不回,傅驍付賬。
咦!餛飩!這個好!“二兩碗餛飩,三碗餛飩”!嫵骨高亢的喊道。
“客官您慢坐,您要的餛飩馬上就好”!二輕車熟路的熱情招呼著。
傅驍臉色很臭,坐下道:“我吃不了兩碗”!
嫵骨:“………呀!忘了你了!二在加三碗餛飩”!隨即似是不確定道:“你吃三碗少不?畢竟一個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