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與吳三娘站在樓裏,門外傳來路門那邊的打鬥。石年與蘇朗交手,蘇朗見石年是女子不肯使出全力自然是落了下風。薛惑便與寨子裏一個身形高大的大漢拚起酒來。謝謹言最好玩,端著兩盤喜糖和圓餅躲著一堆圍上來搶的孩子。
吳三娘往窗外望了望對白珞一笑:“神君你看,這不就是來了?”
白珞順著吳三娘的目光看了出去,江邊水門,宗燁手裏拎著兩個錦盒,踏著滾滾東流的江麵向水門而來。
宗燁穿著慣常穿的黑衣,不知是誰覺得不吉利,愣是在宗燁手腕上紮了朵紅綢花。看那樣子,定是薛惑那廝做的事。
吳三娘看了看宗燁手裏的兩個錦盒,錦盒沉甸甸的。吳三娘道:“神君你看他手裏兩個錦盒,一盒喜糖,一盒圓餅,各有三百三十三顆,少了一顆他都進不來。”
白珞輕輕一笑:“哪會讓他那麼容易進來?”
罷,白珞月白色的衣袍一拂,直接從樓的窗戶中跳了出去。江麵風大,吹得白珞墨發在空中糾結,她從空中的穩穩落在江中梅花樁之上,負手而立。
白珞似笑非笑地看著宗燁:“徒兒,他們就讓你一個人走水門?”
宗燁晃了晃手裏的錦盒:“師尊要不就放我過去?”
“沒那麼容易。”罷白珞生出手自江邊折了一枝楊柳,一楊柳作鞭向宗燁掃了過去。
隻見白珞從江麵上一晃而過,在江麵上劃出一道水痕,楊柳劈開江麵翻滾的浪尖激起一陣水花洋洋灑灑從空中落下。
宗燁從梅花樁上躍起,躲過掃向自己腳踝的楊柳,躍到另一根梅花樁上。兩個錦盒依然穩穩拿在他的手裏。
白珞讚許地看了一眼:“徒兒的確是長大了。”著話白珞將楊柳枝在江麵上一劃,水珠頓時朝宗燁灑了過去。宗燁伸手擋住飛來的水珠,白珞從水麵上輕輕一躍便來搶他手裏的盒子。
宗燁趕緊收回手來,身子立時向後仰倒。白珞竟然絲毫不肯放過宗燁,紺碧色的瞳孔微微一動,竟然伸手放上了宗燁的腰際。
白珞看著宗燁,眼眸一彎就笑了起來。
白珞的笑容就似江麵上的旋渦,將人不由分往水裏卷去,四周似乎驟然安靜,人沉在水中掙紮不得,動彈不得,偏偏又一點不覺難受,如墜雲端身體輕飄飄的,甚至腦袋也有點暈。
就在宗燁還未反應過來時,白珞揚起的嘴角已透出一抹狡黠,她五指在宗燁的腰際胡亂一撓。宗燁幾乎下意識地就把高舉的手收了回來。
一股又酥又癢的感覺傳遍宗燁全身。白珞的手放在宗燁腰上,隔著衣物宗燁感覺似有一股熱流傳遍全身。那熱流流向四肢百骸,更向不可言之處彙聚。若不是江邊上的水霧帶著冷意沾濕了宗燁的衣襟,宗燁恐怕腿腳一軟已經摔下了梅花樁去。
宗燁收回手的一瞬間,白珞手指一勾便把宗燁手中的一盒喜糖勾了過來。白珞抬著下巴,拇指勾著錦盒晃了晃:“徒兒看來你還是得再練練。”
宗燁漆黑的眼眸之中忽然之間含了笑意,足尖從翻滾的江麵上輕點而過,黑色錦衣裹挾這稅水汽,霸道淩厲地撲向白珞。
白珞哪能那麼輕易讓宗燁將錦盒搶了回去?拿著錦盒的手高高舉起,足尖輕點梅花樁就向後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