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自己所料,市、區兩級紀律部門接到舉報,根據舉報內容找了羅程。
“奶奶的,除非你別有貓膩。”
“能沒貓膩嗎?誰信。”
鄭斯文咬著牙,不知不覺已經捏癟了手中水瓶,就好似捏著羅程般的快意。
盛況豈能錯過?鄭斯文腦中忽的冒出一個想法,隨即又微微皺起了眉頭。
過了一會兒,鄭斯文專門打了另一個號碼:“是不上麵要動那家夥了?”
電話裏回道:“我也聽了這麼一嘴,說是紀檢收到舉報了,起因好像是因為黃芪種植的事。”
“我知道了。”鄭斯文“哦”了一聲,掛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一輛首府牌照豪華越野車駛入艾河區城,徑直來在區外貿賓館。
“吱扭”,
駕駛門從裏側推開,一黑衣男子跳到車下。黑衣男戴墨鏡、留寸頭、身板挺直,顯著非常精神,看架勢更像保鏢。
黑衣男快步繞到另一側後排位置,打開了右後側車門。
一隻白鞋探出車外,然後白褲、白衣、白禮帽,隻是這位的陀太大了一些,這身裝束沒穿出瀟灑反倒顯著庸俗。不過卻都是牌子貨,這一身行頭下來至少是大五位數。
黑配白,瘦配胖,看著滿是喜感,但賓館接待人員卻不敢發笑,反而敬畏有加。即使他們不識白衣男子這身行頭,但車標還是認識的,知道這位絕對是“爺”。
麵對服務人員的殷勤,白衣男頭都沒扭,而是把黑衣男留在前台登記,自己則直接進了電梯。
電梯停在六層,白衣男走出轎廂,右轉來在“626”房間外,敲響了屋門。
屋裏靜了一下,隨即響起“嘩啦嘩啦”翻動紙張的聲音。
白衣男眉頭微皺,沉聲發話:“開門。”
“啊,啊。”屋子裏驚愕應答之後,響起一陣急促腳步,隨即屋門打開,一個矮子出現在門旁。
“鄭……”
不等矮子稱呼,白衣男快步閃進屋子,“咣當”一聲摔上屋門,徑直來在床前。
“這是什麼?”白衣男話到手到,被子下的紙張抽到了手中。
矮子滿臉喜色,甚至還有幾分激動:“鄭少,我這是又幫姓羅的加‘功績’呢。剛才您敲門我擔心是雜人,就趕忙藏著東西,聽出是您聲音才馬上開門的。您,您怎麼突然就來了?”
白衣男不是別人,正是從首府特意趕來的鄭斯文。之所以不宣而至,他是擔心這裏麵出什麼岔子,現在看到屬下是在整羅程黑材料,心裏那份狐疑立即散去了。
鄭斯文摘下禮帽,笑著道:“本來我要去別處,正好從這裏經過,就臨時下了高速。”
矮子笑容滿臉,極為開心:“那太好了,我們幾個都激動死了,正想著請您見證盛況呢,可又擔心您忙走不開,這才沒敢提,沒想到您……天意,絕對是天意。”
“他倆去哪了,在幹什麼?”鄭斯文四外看了看,又問。
“我們準備再給那家夥來點猛料,我在家整材料,他倆去村裏現場拍素材。估計他倆剛到半路,反正也得沒人時動手,應該走的不快,我馬上給他倆打電話,讓他們回來見您。”矮子說著就要拿手機。
鄭斯文擺了擺手:“不必了。你先說說情況,那家夥怎麼樣了?”
矮子立即滿臉嬉笑,再次興奮:“我們當時共弄了四份材料,給市委、市紀委、區委、區紀委各發了一份。昨天上午,區紀委就找了他,具體談什麼不清楚,反正是讓他去了小半天,將近中午才出來。據見到的人講,當時他臉色發灰,步履沉重,想是談的很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