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舉辦歡迎宴會,談允賢緊張地坐在萬貞兒身邊,坐立不安,那麼多年過去,她早已從真單純的姑娘成為知事懂禮的大姑娘,但心內還是存留著寬昔給她種下的陰影。
這麼多年的協理政事經曆讓萬貞兒周身帶著上位者的威壓,帶著疏離的清雅,雖然她控製得很好,但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神態讓人心生敬意,談允賢偷偷看她,忽然覺得她的五官與自己有點相似。
走神時,她聽見萬貞兒開口了,她這一句話是對最寵愛的皇子的:“沂兒,你去把我宮裏的?玉仙帶過來。”
朱佑沂不依,道:“母後一飲酒就醉,一醉就發瘋,孩兒不依!”
萬貞兒又叫,朱佑沂就是不動,朱佑洹主動站起來道:“我去吧!”
“好,你跟薔兒姑姑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萬貞兒的坤寧宮,薔兒笑道:“這麼多年了,娘娘都鍾情於?玉仙。”民間傳?玉仙是她拜訪佛教名山時偶然救了一位瘸腿老婦人,老婦人投桃報李,把世世代代的祖傳釀酒秘方送給了她,此後,她一直親自釀酒,民間把這件事傳得神乎其神,朱佑洹卻沒得親自驗證,如今一聽她,便道:“姑姑,我隨你下酒窖拿酒。”
“不用,太子在這稍等片刻就好。”薔兒走開了,朱佑洹無聊,在坤寧宮內打轉,牆上掛的一幅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張畫是萬貞兒抱著一個繈褓嬰兒斜坐在榻上的圖片,看著署名和年月,他曉得那是父皇給自己和母親畫的畫。
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凝視著,畫太高,他搬了張椅子,摸上這幅畫,畫一塵不染,墨跡、顏料顏色分明,仿若在昨,他的手狠狠抖了抖。
“母後!”他撫著畫上的人兒,啜泣道:“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不是最討厭我嗎?為什麼要留著這幅畫!為什麼?”他扯下畫,狠狠往下一扔,哽咽道:“別假惺惺地做表麵功夫了,不煩嗎?”
他跳下椅子,剛要撕碎畫,又下不去手,躊躇之間,他看到那幅畫原來位置有一個黑黑的洞口,好奇之下,他舉起蠟燭,爬上椅子。
探進牆洞裏,他摸到一個方方正正的檀木盒子,環顧周圍,沒人,他抱著盒子跳下來。
盒子光潔如新,被上了鎖,朱佑洹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鎖打開,打開盒子,一看,盒子裏有許多胎發、乳牙,還有兩張被疊得很好的紙,他忽然覺得真相呼之欲出,他顫抖著手,伸向了其中一張紙。
張開紙,紙上的每個字都灼傷了他的眼,他忙扯開另一張紙,兩相對照之下,他大驚,道:“原來是這樣,是這樣……”
“相生相刑,生冤家,我們都是龍……那,弟弟,他們……”
他滑倒在地上,哽咽道:“隻能活一個,你們既已選了他,為何不讓我死?以為讓我待在昭仁宮會更好嗎?不!”
憤怒和絕望讓他一手揮開檀木盒,‘啪’地一聲,盒子掉到地上,盒子沒裂,但牙齒、指甲等散了一地。
“啊!”薔兒驚叫,‘啪’地一下,手中的?玉仙滑落在地酒液的香味盈滿整個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