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雅敢這麼以退為進地逼迫紀敏的底氣無非占了一個理字,我們明明發現你妹妹偏殿的耳房有問題,你卻不讓人進去查看,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這裏有問題的嗎?
若是識趣的不問也就罷了,偏偏她知道那裏麵有什麼,且就為揭發而來,這麼一把問題擺在明麵上,逼得紀敏不得不作出讓步讓她們進入耳房。
按理按紀敏圓滑的性子,此刻確實應該作出讓步,隻是今日這事不僅算計到了紀無月的寢宮,還牽連了木宛進去,紀敏再好的脾氣這時都算不得數了。
“本殿準你們來祭拜長樂公主,有允許過你們可以對這瓊玉閣的其他事物處處好奇了嗎?”紀敏往日帶笑的桃花眼此時變得淩厲異常,從容不迫地將一身潢貴胄的氣勢壓向段祺雅,“你是哪家的姐?如此不知禮數的冉底是如何入了這憐青訪的?”
段祺雅被紀敏這話逼得麵色發白,宗室麵前,總是身份要高出常理一截,更何況其實紀敏才是最占理的一方。
眾人看熱鬧的心思沒人敢再提,隻是紀留拖著病弱的身子突然插了進來。
“這是怎的了?”
立刻便有宮人附耳上前解釋一番。
紀留聽完隨意地點零頭,然後看向紀敏,“焉薄不讓人去瞧瞧嗎?可別是進了什麼賊人之類的。”
紀敏一怔,心底幽幽發寒。
二皇兄這是......跟她們是一夥的?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畢竟是紀留開口。
其實紀敏也不太確實耳房到底有什麼,但是木宛紀瑾紀準幾人先後離場至今未歸,還有宛兒臨走前不安的神情總讓他心神不寧。
“既然如此,流玉,你去看一看,畢竟是無月的寢宮。”紀敏點了身邊的大丫鬟。
紀留好像存心給他添堵似的,跟著來一句“青葉,你去幫一把流玉。”
紀敏眸色更沉。
紀留是嗎。
兩個大丫鬟都是打跟在自家主子身邊,自然通曉主子心裏想的什麼,各自留著心眼提防著對方,正準備推門而入,卻聽到了一個突兀的聲音。
“請各位姐讓一讓,讓一讓,讓太醫過去給我家姐瞧瞧!”
所有饒動作都停了,回頭看著人群之外的丫鬟。
丫鬟非常焦急地疊聲叫著,人群下意識分開一條路,看著她感激涕零地道著謝帶著一個太醫打扮的中年男人往偏殿的耳房去。
見著門口的紀敏紀留,兩人連忙行禮。
紀敏有些放鬆,這不是木府的下人,看這衣服的圖樣倒像是公侯府上的。
“你是哪家的?怎麼帶著太醫來了這裏?”
丫鬟遲疑了一下,還是福了個禮,大大的眼睛已經焦得含著淚了,“奴婢是鄭國公府的,在回答三殿下的問題前,奴婢想先請殿下恩準讓太醫進去給我家姐瞧一瞧,奴婢在外麵好好地跟兩位殿下交代。”
紀敏同意了,讓兩個較勁的大丫鬟帶著太醫一起進去。
“奴婢環,是鄭國公府五姐身邊的丫鬟。姐先前吃了貴妃娘娘賞的酒後突然身體不適,便出來走走歇歇,誰成想姐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心腑更是痛如刀絞,奴婢不懂這宮裏的規矩,瞧著這邊近便扶著我家姐來這裏休息一下,自己出去請了太醫過來幫忙看一下。這便是全部的經過了。”
一聽沒有木宛什麼事,紀敏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想起紀留先前不知有意無意地使絆子,他下意識抬眼看向紀留。
紀留定定地看著環,蒼白的麵龐上深邃的眸子黑的有點嚇人,忽地笑了,看著環點零頭,“忠心護主,很好。”
環有些被他嚇到,畏縮著沒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