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最後的了結(2 / 3)

晚飯後,隊長讓我們準備好衣物,好等下一起去河裏洗澡。那是一條兩米見寬的小溪,隻是在一個地方有一個小潭,那裏積了水,最深大抵也有一米多,雖然不及大河裏洗澡那麼自在,比起那個淋浴來感覺還是要好得多了的,至於和沒有地方洗澡比起來,自然也就沒有可比性了。

晚上的會自然是照常開,而讓我印象很深刻的便是劉威發言時裏麵所牽涉到的一句話——“我們做的這些,究竟能夠給大家帶來些什麼,而我們又改變什麼?”這是我們此前沒有思考過的,但又是我們終會麵對的。

隻是,也許一切都正如之前所說的,“即使我們的努力真的不能夠改變什麼,至少,我們曾將自己辛勤的汗水灑落於那片土地上。”

由於此前領隊在手機報上看過一個有關於中國農村的人口分布的調查,發現裏麵通過一係列的數據指出了中國的留守婦女所占比例很大,也便決定第二天去下團村主要對當地的留守婦女問題進行調研,而支教組也分出幾個人到那裏去招生,準備應下團村當地人民的要求,在那裏也進行免費教學。

下團村也是屬於奉家鎮的一個小山村,經過一個小時的跋涉,我們才來到了下團村。來到那裏才發現,原來下團村就是之前我們路過那個的“桃花源”。

那時我們同樣是三個小組分別行動。而我們組由於全員都在也便還是分作了三個小組。

此前由於本人表現不佳,幾個隊友都說不和我在一組,而這次,說不不和我一組的還是和我一組,怎麼說呢?這隻能說,他們把玩笑開得太大了,影響到了我的情緒。隻不過,事後也可以找尋的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感動,畢竟,此前付出那麼大了呢。

當我們開始調研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半了。

說真的,調研留守婦女男生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像和我在一起的龔開放學長,那時不管他怎麼說,那阿姨似乎都沒有反應,如果要說有什麼反應的話,那便是先茫然地看一下龔開放學長,然後再渴求似的看一下簡思鳳學姐,因為,似乎隻有學姐的話她才聽得懂,所以,簡思鳳學姐又將我們的話翻譯了一遍,其實,翻譯之後那話也和我們所說的相差無幾,也許,女人和女人之間有種特別的好感吧。

在那裏我們一共調查了三個人,其中有一人是留守婦女。而那名留守婦女,看起來已經顯得很蒼老了,據她說,此前她曾在地裏暈死過好幾個小時,至於其它的,我想也不沒有必要再提出來了。經我們了解,那裏的人對於現狀都說不滿了,包括第三戶,看起來在當地算是很富裕的一戶,她都說沒錢用,至於其他的也就更加不用說了。

調查了三戶之後也便沒有看到什麼農戶,在隊友龔開放以及簡思鳳的帶領下,我和他們來到了河邊。

那條河也不是很大,最多也就十米見寬,至於水深,由於我是站在岸邊也就不好估計了,從河邊望去,隻見那水麵是一片淺藍色。河的另一邊是山,有著茂密的竹子,那時雖然有太陽懸在空中,卻也不是很烈,而天空,也顯得異常地高,在地上可以清楚得看到頭頂飄著的雲,不多,卻點綴了空中的那大片蔚藍。如果這條河足夠地長,我們大抵看得到“水天相接”時而不知何為水何為天的壯觀景象。隻是,這條河不夠長。

我拿起那天由我保管的相機,拍下了眼前的美景,以供之後回味。

在那裏,他們下午很多時候都是去抓螃蟹,所以,龔開放學長到了河邊雖說脫了鞋是為了去洗腳,他還是馬上便在那裏翻起了石頭。隻是,由於沒有什麼收獲,再加上時間也不是很早了,翻了幾分鍾也便沒有再翻下去。

當我們再回到剛開始分開的地方時,已經接近十一點了,那時由於大家並沒有到齊,龔開放學長便到附近的一棵楊梅樹上摘了三顆楊梅,而他整個過程都被簡思鳳學姐用相機給拍了下來,以當做“罪證”。那三顆,我們三人各一顆,那個味道,真酸,不過,現在想起了,真甜。

回去的路上,陽光似乎烈了一點,我們第三組走在前麵,而後麵的隊伍都在唱歌,什麼都唱,以及講那個企鵝和熊的冷笑話。

“一隻熊看到一隻企鵝正在那裏拔毛,於是它問:‘你為什麼拔毛?’企鵝說:‘很冷。’於是熊也跟著拔起來,一根,兩根,三根……拔完後企鵝問:‘感覺怎麼樣?’熊說:‘真的很冷。’”

嗬嗬,雖然我不太清楚這個故事是不是有著某種深意,當時聽起來還是覺得挺好笑的,即使經我這麼一複述已經失去了其原有的意味,至少,已經看得出那是一個感覺不錯的笑話了吧。

回去的路上與王曉玉同行了很遠,她對我說:“你給人感覺很特別,思想與大家不一樣,不怎麼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的,風格和我們宿舍裏麵的一個室友很像。”

那便是我,隻在乎自己在乎的人,以及在乎自己的人,而這也便是我曾經所寫下的《段氏原則》的第一條。

關於這件事的具體內容,以後會有詳細記錄,於此,點到為止。

在我們快到上團村的時候,攝製組的一成員將自己的手機掉入了田裏的水溝裏,那時,很自然地,我感慨道:所謂的悲劇,就是將自己的手機往水裏丟!嗬嗬,雖然那不是他所想的,但,這是一個不小的悲劇卻也是不容爭辯的事實了。

而此次歸來,也便宣告了我們這次“下鄉”戶外調研工作的完成了,之後剩下的,便隻是整理出我們這幾天的調研資料。

午飯是值得一提的,那是我們第一次吃上團村的粉蒸肉,那滋味,乖乖,回味無窮。非但有粉蒸肉,而且還有紫菜湯,真是爽透了,可以說,在那裏那麼久,那頓是我們吃得最好的一次,雖然,那不是菜最好的一次。

說到這個菜的好的問題,看來有必要把後麵的文字提前了。說起菜最好的一次,與之前的每次下鄉都一樣,領導來視察的那一天。而我們這次,還是我們離別的前第二天,那意味著我們將離開這片我們待了有一個星期之久的土地了。

所謂的難舍難分,所謂的眷戀,所謂的真情,並不是隻存在於文字間的,在我們之間,有一份愛,默默傳遞著,因為這份愛,我們走到了一起,也因為我們走到一起,而又將這份愛升華了。

那天的菜真的很不錯,有蘑菇炒雞肉,粉蒸肉,對那時的我們來說,無疑是絕對的奢侈品了。隻是,在那晚的報告會上,領隊說:“那隻是為了讓你們(校領導)習慣些。”那為什麼平時都不要我們這些做實事的習慣些呢?哎,這人也真是的,找借口都不會找個好的,真是個悲劇!

天還是那片天,雲卻已不再是那些雲,隻是,天空還是那麼地藍,雲兒也還是那麼地白,而天空的藍卻讓人覺得藍得有點心痛,雲兒的白前麵似乎加了一個“慘”字。

我們都很安靜,隻靜靜地吃著自己的飯,其實,我們這組以前都是氣氛很好的,很活躍,讓我們覺得似乎我們就是最活躍的,而那天,我們都很安靜,就像天空的白雲一樣,隻靜靜地流淌,並且是在心中。

而最後一天,菜與平時的相差無幾,隻是領隊還讓隊友到搬了一些啤酒來,至於是什麼牌子的我已經忘了,反正還是那麼地難喝,靜靜地,我也和大家喝了一杯,隻是,那次我還是沒有一飲而盡。

那次,我們都沒有哭,而天也沒有下雨,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渴望回家的我們卻還想待在這裏。也許,我們對這裏也產生了感情了吧?那些淳樸的村民,可愛的孩子,還有那好吃的粉蒸肉,還有那好甜好甜的香瓜……還有很多,很多。但,我們的路,還有很長,我們的腳跟永遠不會抓根在某個地方,我們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信念,而那時,我們一致的信念大抵也便是努力改變這種現狀吧?隻是,在學習上的我,永遠做不了表率,所以,我和文字生活在一起,也許,文字才是我最好的戀人。

之後我就在想,也許,一切就像周歡在狀態裏所寫的一樣吧,“我喜歡這裏的一切,舍不得……”在人生的各個階段總有那麼幾個太傷人的字眼,我們不願提起,於是,隻用省略號悄悄地替代了,而此前所提及的那個有關於我們的“三下鄉”的“省略號”在那時也算是勾勒出了一幅圖,至於這幅圖的形態,在我們的眼裏大抵也是不盡不同的,而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感動。

在這裏,先對此後的場麵描述了一番,而在整個描述之間,我竟掉下了眼裏,隻是不知道,在大家眼裏這是不是也是一種虛偽?也許吧,雖然我不是文人,但,我還是有著一點文人的感傷的。

而實際上,也總是有那麼一些東西,總是能夠輕易地讓自己落淚的,有時唯一避免這種情況發生的方式便是不刻意去想。隻是,有誰又是可以控製住自己的思想的呢?如果自己哪天在不經意間再觸動了那份記憶,我們所感受到的會是什麼?那些,我們都懂。

好,撇開這個話題,繼續下文。

午飯過後自然是回學校休息。早在前一天上團中學便已開始了免費授課。他們開了三個班,有點小班中班大班的感覺,隻是他們並不是這麼稱呼的,而是直接按照了一二三班來稱呼,根據數字的從小到大,所交的孩子也越來越大。

在前一天我們才一出現那些小朋友便大聲喊“老師好”,雖然我們不怎麼習慣,卻也帶著微笑應著他們。而有關於這裏的描寫,在之前相關的文章裏麵已經有過描述,所以,於此也便不再贅言了。

那天算是那段時間裏所走的路最多的了,從下團村趕回來的時候,我們至少就已經走了十多裏了。所以,再讓幾個孩子做了幾份暑假安排的調查問卷後,回寢室才不久便睡了。

下午和之前幾乎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便是從那天開始,我們的隊員負責送自己調研方向相應的孩子一程。早在免費教學的第一天便準備了去送了的,隻是,由於那是臨時決定的,我們還沒有準備好,那些孩子就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而第二天由於我有事也便沒有去,我第一次去也就是這天的下午。

其實,那天有幾個小孩我都不知道,還是同行的顏斌說有八個,也許,這便是一種不負責的表現吧?管他呢,反正沒有出事。

在途中我們遇到兩個背著簍筐的婦女,約莫三十多歲,都是黝黑的皮膚,正帶著一個孩子在路上緩慢地走著。

見狀,顏斌走過去將其中以婦女的背簍硬給背到了自己身上,而我,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就看著另一個人那麼背著,雖然那個並不重。所以,我也硬那名婦女身上的背簍給背到了自己身上。

此後,我們都與一個阿姨在交談著,慢慢朝前走去。

其實,正如我們那幾天在那裏所見到的其他人一樣,她們也是那種勤勞淳樸的農村婦女,對於生活並不很滿意,卻對這種現狀也無能為力,或多或少地表現出了一種讓人覺得是得過且過的心態。

周圍的景色自是沒法說,給人一種很是清幽的感覺,四周都是青山,山上還有汩汩而下的山泉,而路的下方是一個小峽穀,峽穀間流淌著一條小河,雖然不是很寬,從上麵還是望得到河裏激起的浪花的。而耳邊還不時響起一陣陣知了的鳴叫聲,至於鳥鳴,似乎未曾聽到。按照王維筆下的“鳥鳴山更幽”的觀點來看的話便是那裏還不夠清幽,隻是,那相較於我們學校而言,不知已是好了多少倍了的。

在那些孩子之間有兩個男生是一直在追追趕趕,打打鬧鬧的,看起來就如兩隻淘氣的小麻雀。據了解,他們都是三年級的。而走在前麵的,是兩個讀初中的女孩,大概是初二的樣子。她們隻默默地走著,甚至在二人之間都不曾有過太多的言語,隻是當那兩個小男孩特別吵時,她們才會說那麼兩句,讓他們不要那麼吵。此後下鄉結束了我在重溫看那些照片時才發現,其實,那兩個女生中有一個是我這次下鄉第一個給我填“中學生暑假活動調查”的調查問卷的那個女生,如果你還記得的話,就是那個我第一天在寨園村碰到的那個。在那些孩子裏麵,還有著一個比較胖的小女孩,三年級的,與那兩個男孩是一個年級。她就走在我的旁邊,並不怎麼說話,而當那兩個男孩喊她小胖子的時候,她竟追著那兩個男孩打,雖然隻是鬧著玩的,但,也是讓我見到了她前後舉止上鮮明的對比了。那時,我就在想,是不是這也算是一種歧視呢?雖然隻是玩笑,至少算是一種嘲笑吧。也許,嘲笑或是歧視這種現象是到處都存在的,不管那裏的民俗怎麼樣,這終是一種無法避免。這樣的活動也是讓我們學校的學生知道,在如此的惡劣的環境下很多和他們一樣的同齡人,還是繼續學習,爭取更多的學習的機會。

由於我們要趕回去集合的,我們送了四十分鍾也便不再送了,因為我們必須留著趕回去的時間。所以,我們叫他們靠近路的內壁走也便開始往回趕了,那時離我們集合還有二十來分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