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自從落水後,一直沒見好轉。
忽然有一日,相府裏開始謠傳大姐賜了一道方子給姚姨娘。
將信將疑的試過藥方後,二姐的病情有了惡化的兆頭。
姚姨娘日夜以淚洗麵,南相本不想理會,卻拗不過側夫人和南瀧月輪番在南相身旁訴苦。
鳳仙兒打了甄媽十板子這件事兒,側夫人可一直記在心上呢。打狗也要看主人,鳳仙兒明顯是在玩火。
二姐不得寵,但老夫人卻找到了教訓鳳仙兒的由頭。
便傳鳳仙兒到大堂,美名曰一場平常的家宴。
啞婆隨著鳳仙兒穿過一道抄手遊廊,繞過亭台樓閣,朱紅色的大門透著威嚴,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絢爛的光滑。
又經過了一個穿堂,走過一個紫檀大屏風,才走到了大堂。
此時,老夫人和南相正襟危坐在上側。
大夫人坐在左側的首位,依次排序的是側夫人寧氏,和之前見過的姚姨娘,肖姨娘等。
右側坐著府裏幾位姐,還有尚未謀麵的幾位姨娘妾。
這陣勢,恐怕都是側夫人寧氏和南瀧月煽風點火的結果吧。
老夫人穿著墨綠繡金褙子,白底韶花衫子,滿頭金飾,但並不俗氣。
隻是她看向鳳仙兒的眼神,是冷冰冰的。
鳳仙兒露出溫順和善的無害笑意,朝著眾人微微拂禮,道,“鳳仙兒見過老夫人,父親母親,和各位姨娘,妹妹們。末雪剛回家不久,還未來得及給各位請安,還望包涵些。”
看到野丫頭如此識大體的行禮,側夫人攥緊了手中的帕子,但很快就恢複了溫柔的神情,貼心道,“末雪,快坐。”
鳳仙兒順著側夫饒手勢看去,居然讓她堂堂嫡長女坐到妾的後麵,明顯是讓她難堪。
鳳仙兒臉上一抹羞澀,回絕了側夫人,“謝夫人,看今日這陣勢,應該是府裏有要事商量,一時半會兒恐怕不能結束,末雪聽母親今日頭疼的厲害,所以末雪想為母親捏捏,好將曾經遺失的,沒孝敬母親的時間補回來。”
大夫人激動的起身,連連叫好,“好好,末雪真是有心了。”
側夫人見沒能羞辱鳳仙兒一番,心底癢癢卻又撓不到般的難受。
“大夫人有女如此,實乃好福氣呀。”側夫人表麵上替大夫人開心,可話裏話外都透著一股陽奉陰違。
鳳仙兒乖巧的站到大夫人身後去,熟練的為大夫人揉起了穴位。
側夫人暗裏翻了個白眼,然後狠狠瞪了眼姚姨娘。
該她表現的時候,居然慫著。
姚姨娘見狀,顫顫巍巍的從椅子上起身,跪倒地上,像個戲子,眼淚刷的一下便掉了下來,哭道,“老夫人,可要為我那可憐的孩子做主呀。”
老夫人神情嚴肅起來,剛正不阿的問道,“姚姨娘,今日怎麼不見二丫頭來?莫不是病還沒好?”
鳳仙兒心裏早就有譜,今日不就是為了坐實她給姚姨娘的藥方有問題嗎?
姚姨娘抬起衣袖拭淚,“二丫頭本就身子弱,那日無端被人推進湖裏,染了寒疾,府醫把了脈,也開了藥。那日我好心好意給大姐道謝,謝她救了二丫頭。誰知大姐逞能,非要塞給我一道藥方,是吃了這藥,二丫頭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