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書眨眨眼,頭一回被這樣告白,臉上微微泛紅,不自然地移開眼神,“這樣啊,那...那...”
陸勉就坐在她身邊,宋錦書原是想“那幹脆就你了,你做駙馬吧”,但這話怎麼都不出口。
於是舔了舔幹燥的唇,換了個話題,“你可知,你兒時送的那些玩意兒,都被本宮拿到典當鋪子,換了銀兩。”
陸勉淡淡地笑,“微臣知道。”
“你知道?”宋錦書忍不住瞪大眼睛,“你如何知道?”
這話了又覺得有些不對,重新問,“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送給本宮。”
陸勉認真地看著宋錦書,“微臣喜歡公主,便想要跟公主多話,見公主每次收到朱釵都十分高興,微臣便日日都送,”著看了宋錦書一眼,輕描淡寫地補充,“微臣日日看著公主當了朱釵去買糖果,日日在公主當了之後,微臣又重新贖回來,想著公主定是有三分喜歡的,不然不會收。”
宋錦書看著陸勉一臉真誠,心下愧疚更深,“那個...你...本宮...對不起...”
陸勉搖頭。
宋錦書心下一沉,道,“既然這樣...那我們...”
忽然,她背後忽然一涼,像是有什麼東西嗖嗖的,在她身後爬動。
陸勉眼中閃過驚恐,宋錦書側首,便見了一條蛇正吐著芯子,綠色的眼睛正對上她的瞳孔。
“啊!!!”
宋錦書嚇得跳起來。
陸勉趕忙伸手,捏住蛇,往坑上麵丟,然後緊緊抱住處在餘恐當中的宋錦書,一邊安撫,“沒事沒事。”
宋錦書抬眼望了他一眼,陸勉的嘴唇發白,顯然也是受了極致的驚嚇。
宋錦書垂了垂眼,啞著聲音,道,“陸勉,你把年少時候送我的那些朱釵,再重新送我一遍吧。”
陸勉微微一愣,然後不敢置信地看向宋錦書,不知是否驚喜過度,聲音都有些發顫,帶著不確定的語調,道,“好...好...公主...好...”
*
營賬之內。
宋北城瞪著宋錦書,“你想好了?”
宋錦書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清爽的頭發散落在肩上,已經及腰,聞言淺淺點零頭,“皇兄賜婚吧。”
宋北城猶豫道,“朕去問問外公。”
宋錦書點頭,沒有異議。
宋北城心裏煩躁,有點後悔聽她的話,讓她見什麼世家子弟了,於是揮揮手,“婚姻大事,還是等爹娘回來了再行定奪吧。”
宋錦書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向宋北城,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皇兄,你都比我高出這麼多了。”
宋北城一愣。
“時候,國子監裏,外公教我們上課的時候,你還常常帶著我溜出去玩兒呢。你讓我騎在你頭上,先爬牆出去,然後你再自個兒出來。到最後外公從來不舍得罰我們,卻告訴六,讓爹來罰。”
著宋錦書嗤嗤笑出聲來,“可是呢,你又讓我哭,我一哭,爹就不罰我們了。”
宋北城目光怔怔的。
宋錦書歎了口氣,抱住宋北城,“皇兄,我們都長大了,總會分開的。”
自從到了皇宮裏,宋錦書便很少再抱過宋北城了。
上一次抱他,是在五年以前。
宋錦書的宮裏長年以來常備茉莉花,於是身上也常有一股茉莉花香。宋北城將頭低下去,想靠在她的發上,卻聞到一股濃烈的,無可忽視的味道。
那是他在杜鵑身上時而聞到,時而永遠找不到的味道,原來是從錦書身上帶來的。
這味道,不好聞,讓他心裏悶悶的,難受極了。
宋北城鬆開了她,緊著眉,“你發上的味道,朕從未在宮裏聞到過。”
宋錦書想了想,“道,原是宮裏分配下來的玫瑰頭油,我宮裏長年有用不盡的茉莉,便幹脆將茉莉花融了進去,便有了這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