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海城歎了一口氣,心裏又無奈又愧疚。
時岸皺眉,突然起身:“爸,我去見媽。”
“小岸,你回來!”時海城哪裏想到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出,根本來不及攔。
時岸已經進了主臥。
時岸看到坐在書桌前發呆的何春娟,直接坐了過去:“媽,我知道你這會兒心裏傷心,但是,小葚是無辜的,她也是出了車禍,還被人欺負,才會反抗,打人。”
“難道你願意看到小葚被謝輝欺負無動於衷?”時岸知道母親心裏傷心,但是他不願意看見兩母女感情越來越疏遠,何況還是因為錢的事,在他心裏,母親跟小葚同樣重要。
“這是兩碼事。”何春娟眼眶有些紅。
時岸輕輕抓住她的手,燦然一笑,:“媽,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看著小葚受傷,雖然這次賠錢是個糟糕事,但你忘了,你兒子我這麼能幹,錢嘛,遲早能賺回來,如今我已經是副校長,過不了一兩年,我保證升上正校長給你看。”
“我知道你來找我的原因,我不生氣了,但你也別太胡來,工作上慢慢幹就是了。”何春娟心裏,兒子的地位,無人可及。
“至於小葚……”何春娟眼神複雜,半響後,閉眼道:“她當年意外走丟,本來就是我的過失,這些,都當是我欠她的。”
儼然,她心裏還是沒有時葚的位置。
時岸想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對小葚沒有一點疼愛。
眼睛有些紅,“媽,小葚到底做錯什麼了,她才是受傷的那一個,這麼多年流落在外,本來就是我們對不起她。”
“你……你可知道,小葚把她這些年辛苦賺的錢,全部都給你了。”時岸沒忍住,直接把抽屜打開,裏麵赤紅的現金,讓本來因時岸為了時葚跟她吵架而生氣的何春娟整個人怔在原地。
雙眸泛紅,怔怔地看著抽屜裏的現金。
“怎麼會……?”
“媽,小葚一直努力想融合進這個家,你如果非要排斥她,那我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但我肯定是不會撇開小葚的。”時岸直接把自己立場說了。
時岸毅然起身,轉身離開。
何春娟看著抽屜裏的現金,揉了揉眼睛:“莫不是我眼花了不成,時葚分明沒有心……”
-
早上九點。
時家已經吃過早飯,時葚換上一身黑色的運動衣,腳下一雙普通的平板鞋,背後依舊背著那破舊的背包。
倚靠在門口,臉上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儼然在等時家父母出門。
“小葚。”時岸摸了摸腦袋,有些尷尬:“讓你久等了,洗了個頭發。”
“沒事。”時葚輕輕搖頭,有些溫柔。
她話音剛落,時海城跟何春娟夫婦也從主臥裏出來,兩人也已經換好衣服。
何春娟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的布袋,裏麵裝的現金,以及房產證書等。
時海城見兒女都等在門口,換好鞋子,抬了抬手:“走吧。”
一家四口出門。
“爸,今天我開車。”時岸直接上了駕駛座位,時葚站在門口,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