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葚,怎麼不上車?”時岸把車窗放下來,問道。
時葚抬眸,看向街角處,一輛漆黑車身,因為太遠,看不清車牌號。
但她剛剛,明顯感受到一道視線從那邊傳出,落在她身上。
對方的情緒波動挺大,所以她明顯感受到了。
但這會兒望過去,卻又消失了。
福瑤秀眉輕皺,輕輕搖頭:“沒事。”
她打開車門,上車。
時岸也沒有多問,這會兒他滿心都在想一會兒見到謝家的人,應該怎樣占據主動。
車駕駛離開。
當跟黑車平行的一瞬間。
時葚轉頭看了過去,她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
把車牌號記在腦中,時葚直接收回視線。
直到時家轎車離開。
街角黑車裏,那道視線才慢慢收回。
隻見,車廂內,坐在後座上的男人,大約二十二三的年紀,一頭墨黑的淺發下,那張帥氣逼人的臉上,全是桀驁不快,一雙宛如星空般深邃的漂亮眸子,甚至還泛著墨色的光芒。
瘦削的臉頰,十分白淨,薄薄的唇抿成一片,顯露他此刻情緒很糟糕。
隻是,在男人完美的眼角處,卻有一道細小的傷痕,那是一個‘×’字狀的傷痕,破壞了整張俊臉的美感,卻多了一絲桀驁的氣息。
“三弟,時葚好像發現你了。”坐在前座副駕駛位置上的,是一個長相溫潤的戴著眼鏡的男人,其身上,有一股濃厚的儒雅氣息,但這儒雅氣息裏,又摻雜著一股凜然的高傲。
十分複雜,但又偏偏在同一個人身上展現。
後座上的男人撇了撇唇:“我知道。”
“你現在不適合跟她見麵。”霍沐有些無奈,但又堅定,甚至帶上了一絲勸慰。
“家族那邊不穩,你現在見她,隻會給她帶去災難。”霍沐又說。
霍聘輕哼一聲,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等我把那些雜碎收拾了,看誰還敢禁錮我的自由!”
“三弟,我們現在回京?”霍沐柔聲詢問。
霍聘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不。”
“去醫院。”
“三弟,你不是答應……”霍沐微訝,本以為霍聘被說服了,立馬會京都,才能不讓人察覺到他離開的事。
誰知,三弟言行不一……
也是。
霍沐頓悟。
他若能猜到三弟的心思,怕是三弟這兩年早就被帝都那些所謂的‘親人’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這麼肆意。
才是他霍沐的弟弟會做的事。
霍沐被感染,驀地一笑。
眼中閃著驕傲的光芒。
“誰說我答應了,我現在非要看葚葚一眼……”霍聘的眼底全是執著:“要看著她安好,我才放心離開。”
“大哥,別浪費時間了,走吧。”
話落。
霍聘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底灑下一片陰影,銳利的眼神也被遮掩住了。
“好。”霍沐吩咐司機。
黑色的邁巴赫,跟前方時家的轎車,朝同一個目的地而去。
醫院三樓。
病房裏。
時海城走在最前方,時岸身邊這會兒多了兩個年輕人,一個是律師宋晨,一個是精神科醫生馮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