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三個字，曹青槐對這人深信不疑，曹玦雖然寵愛自己，但是管教也十分嚴厲，鮮少讓她看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可是，她聽孫梅娘提過一位書生姐的故事，心中按耐不住想瞧一瞧。可是，每每出府進府，府裏的管事媽媽都鐵麵無私，就算是孫梅娘上門，也不可能把那話本子帶進來，所以，她才央了曹璋，及笄禮隻要話本子，而他也做到了。
曹璋也是有本事，直接給她謀了一箱子話本子過來，這件事情，隻有自己和他知道，就連身邊的貼身丫鬟都不知道。曹璋死而複生，對飄搖不定的曹府來是幸事，這件事情傳得人盡皆知，就是朝廷也有所耳聞，聽陛下還在朝堂因為此事龍顏大悅，連了三個好。
曹璋死而複生的事情因此被坐實了，曹青槐也以為曹府的苦難會過去，可是卻不知更大的苦難即將降臨。
“姐，夜深了。”繡眼在一旁心地提醒，曹青槐已經枯坐了好久，雖然已經進了春日，但是這倒春寒時不時回轉，入夜之後更是寒入骨髓。
曹青槐的手隱在袖子裏，那是一種根本就控製不住的顫抖，他到底是不是三叔，是不是曹璋？
不管他是不是曹璋，是人是鬼，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讓悲劇重演，曹青槐轉身輕輕關上了窗，那些爭先恐後要湧進來的寒氣被隔絕在外。
繡眼伺候曹青槐洗簌之後就退了出去，姐屋裏不留人，她剛關上姐的房門，就見靛頦拎著燈籠進了院子，忙迎了上去：“怎麼樣了？”
靛頦無奈地搖了搖頭：“兩人大鬧漿洗房，被胡媽綁在椅子上打了十板子才老實下來。”
繡眼也不知道什麼好：“百靈也真是的。”
靛頦從袖子裏拿出一塊珊瑚紅的鐲子：“百靈讓我給姐。”
這塊鐲子是曹青槐當初賞給百靈的，百靈求靛頦把鐲子給曹青槐，就是為了讓曹青槐念舊。
漿洗房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平日裏她們嘴甜，在姐身邊逗樂，姐也樂意寵著她們，但是今日百靈卻觸了黴頭了，明知道姐對大爺最是敬重的，這鐲子送到姐跟前，你估計又要挨排頭。”
“挨排頭就挨排頭吧，今日不是因為我，百靈她們也不會這樣。”
“與你何幹？”
“哎！”
靛頦歎了一口氣就要往曹青槐的屋裏去，繡眼卻一把拉住了她：“你幹什麼？”
“百靈和畫眉不在，今日我替姐守夜吧，你在靈堂忙了一整日了，先回去歇息。”
“姐了，屋裏不留人，否則我怎麼可能出來。”
“不留人？為什麼？”曹青槐從到大屋裏就沒有缺過伺候的人，就算是夜裏也要有人守著，隨叫隨到。
繡眼搖了搖頭：“不知道。”
靛頦抬頭看去，隻見屋裏的琉璃燈還亮著：“姐還沒睡？”
“嗯，但已經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