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輕裝簡行,大家也就帶了兩身衣裳,這些日子在路上奔波,衣裳不是髒了,就是臭了,穿去參加筵席著實不美觀。
曹青槐卻並不在意,筵席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呢,長裙頭麵反而會變成了累贅,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這是今日早間才換上的,穿這一身也是無礙的。”
繡眼一臉不讚同,這些日子在路上自然顧不上穿著,但是現在進了趙王府,待會要去參加趙王的筵席,不說讓小姐豔壓群芳,至少不該如此灰頭土臉吧,她恨不得把曹青槐塞進浴桶裏洗個幹淨,好好收拾收拾一番。可是,現在真正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曹青槐並不在意,繼續和花姑子說著話,隻是怕隔牆有耳,也說不得其他,隻能說說吃食。
花姑子抱著肚子,一臉不快活:“吃了這幾塊點心還是餓啊,我要大魚大肉。”
曹青槐喝了一口茶,淡淡地笑著。
“小姐,趙小哥來了!”湯斌站在院子裏喊了一聲。
眾人立馬坐好,嚴正以待的模樣。
繡眼上前拉開了門,就見趙鶴領著兩個丫鬟走了進來,那兩個丫鬟端著托盤,上麵放了衣裳和首飾麵脂。
“這兩個丫鬟留下來伺候小姐,文杏,文鸚,過來拜見曹小姐。”趙鶴衝曹青槐一揖,往旁邊讓了讓。
文杏和文鸚端著托盤跪在地上:“奴婢見過曹小姐!”
“起來吧。”曹青槐麵上沉著,心中卻是一凜,才剛安置下來,就安排了眼線過來,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趙鶴留下兩個丫鬟就離開了。
“曹小姐,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現在時辰也不早了。”文杏和文鸚對這屋子輕車熟路,放下托盤就先進了淨室。
這兩個丫鬟是趙王府的人,曹青槐自然不能對她們置之不理,隨她們進了淨室。
繡眼麵色有些僵硬地去查看了那兩個托盤,手指劃過麵脂胭脂、金銀首飾之後落在那一堆衣裳上,薄薄地一層,她攤開來看,不看不要緊,一看,整個人血氣上湧,一張臉都紅了,雙眼似乎在冒火。
花姑子見她麵色不好,挪了挪身子:“怎麼了?”
繡眼把手上的衣裳一抖,氣得牙齒都在打顫:“這是什麼衣裳?”
虞琊也圍了過來,攤在暖炕上的竟然隻有一件紗衣,她似乎有些不相信,又在托盤裏尋了尋,隻尋到一件無法言狀的小衣,別無其他。
花姑子上前拿起那件小衣,小衣上掛著兩個鈴鐺,隨著她的動作,叮叮當當直響,她眉頭挑起:“小濮府的姑娘們不是最愛穿這種。”
花姑子的話音剛落,文杏笑著從淨室走了出來,她長著一張圓臉,麵色紅潤:“我來替曹小姐拿衣裳。”
繡眼卻一把按在那件紗衣上:“你們是不是拿錯衣裳了?”
文杏先是一愣,隨即去扯那件紗衣:“這件紗衣可是正經的江南造,薄如蟬翼,如肌似膚,美不勝收。”
繡眼臉紅得幾乎滴血:“我自然知道這是江南的工藝,隻是,這紗衣向來隻作外穿,裏麵著長袍或者褥裙,萬萬沒有隻穿一件紗衣的道理,還有這件小衣,哪裏是良家女子會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