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會流血?
線團,應該能完全固定她的身體狀態。
不可能流血才對。
而且,這事早有預兆。
之前斷開連接的時候,她也是突然流鼻血。
可也沒太在意。
現在,不容她忽視。
還來不及多想,骷髏隨即欺身而上。
瞬息恍若能看見七八個斧齲
甚至,速度還在變快。
更快。
也不可能永遠躲閃。
逃避,無法解決任何事情。
體力有限,而且身體也不容她多次摧玻
盡快早下決斷。
緊迫。
先試探陷阱能否奏效,再想其他。
除非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借用力量。
甚至就算是萬不得已,也並非要借用力量。
其代價,部曲不想承受。
追逐越發黏著。
就算她悄然改變行跡,骷髏果然也無法發現。
盲目跟從。
石板刮蹭出痕跡,利用精巧至極的控製。
描繪出複雜紋路,覆蓋於早就存在於石板之上的陣圖。
填充,互補。
應該能逆轉效用,將骷髏送回去。
類似魔法。
隻是,她從來都不缺少。
僅僅放開些許限製,就瘋狂湧現。
要更費力壓製。
較之其他,這還算是能夠承受的代價。
溝通就意味著汙染,亙古不變的道理。
從未理解得如此深刻。
隻會盲目追逐,甚至不知踏足陷阱。
骷髏,也不過是骨頭的堆砌。
毫無智慧。
比她所預料更加順利。
剩下的,也僅僅是點燃。
陣圖,並非畫出就能奏效。
不然世界不可能如簇平靜。
需要特殊媒介,通常是魔法的律動。
完整形態不過是前提。
若是以往,她可能束手無策。
畢竟光點被世界重重壓製。
也無其他可被稱之為魔法的造物。
現今,她手握線團。
精巧自洽,如同劇本。
她扔下線團,散亂地接觸陣圖
緊緊握住線條不使完全脫離。
初時還沒有反應。
然後是難以想象的重壓。
動彈不得。
明明隻是勾畫遣回,卻出現差錯。
更加恐怖的重壓。
魔法從來不是非常精確,任意妄為才是它不變的屬性。
有時候,就是會亂來。
運氣,這次沒有站在她身邊。
若即若離。
十倍百倍的重壓,別談行動,連站立都無法做到。
骷髏也同樣如此。
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停止打鬥。
兩者俱都壓趴到地上,動彈不得。
呼吸困難還算事。
可長久以往,部曲肯定會被壓死。
即使是手握線團,也有其極限存在。
永恒,根本不存在。
若超出某種限度,也會如實反映出傷勢。
盡管感覺不到太多疼痛。
更加危險,僅能憑借經驗判斷。
或許,勇者死亡的緣由正在於此。
太過傲慢。
身體應該快要四分五裂,如此接近死亡。
精神格外活躍。
化作觸須探出身體,無風亂舞。
不經意間,觸碰到離得不遠的骷髏。
瞬息,再次連通。
明明正值關鍵時刻,再次被拽進骷髏的記憶。
很短暫,又不斷重複的記憶。
隻是在迷宮裏徘徊,不斷地徘徊。
並且憤怒。
憤怒進而憤怒。
眼看又要被憤怒淹沒,部曲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
暗示,強行掙脫連接。
反噬格外嚴重。
嘔出的鮮血卡在喉嚨裏,又無法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