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導致他的膽子變大了許多,一邊罵著一邊追了上去。
追逐著那道令他氣憤的影子,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竹林深處,影子再一竄,消失了。
宮恒回過神來才發現,眼前不遠出現了一幢詭異的石屋。
石屋周圍建起高高的石牆,將屋子圈在了裏邊,在外邊隻能看見爬滿了青苔、堆滿了枯葉的黛瓦鋪就的屋頂。
青磚黛瓦,通常情況下讓人首先想到的是悠然閑適南方院,那種不近喧囂的淡雅。
可眼前的迥然不同,無邊無際的竹海之中赫然立了這麼一座青石院,高大的竹子將所有的陽光都給擋住,整個地方顯得陰氣森森的。
宮恒壓製住內心的恐懼,挪著步子心翼翼的向院子靠近。周圍的竹子相互擠壓發出低沉嘈雜的聲音,就像有一群人躲在暗處在偷笑。
緩緩的靠近青石院牆,圍著繞了一圈兒都沒有看到院門一類的東西,整座院牆似乎是整體砌好的,將屋死死的圍在裏邊。
宮恒因為驚恐而呼吸急促,而讓他更為驚懼的是,他真切的聽到了另一道沉重悠長的呼吸聲,真讓齲心下一刻能不能將氣喘上來。
宮憐生與宮恒分別後就在書房處理著折子,等他再次抬頭的時候,差不多到了正午了。
“阿恒跑哪玩兒去了?這個時候該是餓了吧。”嘴角勾著淺笑,笑得無奈又寵溺。
此時被派去暗中保護宮恒的冥心突然出現,湊到滅的耳邊著什麼,嚴肅的表情裏還摻雜著自責。
宮憐生放下朱筆,半眯起眼睛,森冷的目光逼視著冥心:“直接——”
冥心跪在地上,垂著腦袋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回稟主子,少族長在北邊竹林失了蹤跡。屬下試著找了許多次,可沒過一刻鍾就繞回了原地。”
宮憐生緩慢的收緊了手,原本批了一半的折子在他的掌中折斷。半幹的朱砂沾到了他的虎口,就像沾上的鮮血。
他麵色冷然,目光幽暗,微微啟唇:“廢物!”
冥心像受了重傷一般,猛地吐出鮮血,身子沉重的往地上倒去。
宮憐生微抬眼皮,目光直接落到了滅的身上,至於地上的冥心,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你去看看,好生將阿恒帶回來,若是讓他受了一星半點的傷……”
“是。”滅領命準備離開,剛轉身就被叫住了,“主子可還有別的吩咐?”
宮憐生褪了族長的儀態,眉宇輕蹙,目光含憂:“還是我親自前去吧,就你們那點兒本事,等找到阿恒,估計都黑了。”
“是,那?”滅麵露問詢之色。
宮憐生將臉一拉,嚴聲斥責:“愣著幹嘛?將有關於那片林子的消息給我找來!”
“是!”滅扶起冥心就跑了。
宮憐生身形一閃,消失在了書房,片刻之後就出現在了那片宮恒消失的竹林。他佇立在林外十米開外的地方,半眯著眸子審視竹林的情況。
眼前的竹林不過一裏,怎麼看都不可能走丟。但據冥心的描述來看,這裏應該被人設下了重重陣法。
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如此耗費功夫的設置這麼一片竹林,一定不會簡單,若非今日之事,他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麼一片普普通通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