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鄭鈺宣回府的時候與秦溯泱一同用膳,突然間便起了書房的事情:“本王之前同你過不要隨意進書房的吧?”
秦溯泱拿著碗筷的手頓了頓,眼神略有些躲閃,心翼翼道:“臣妾隻是很感激王爺願意幫西榮,想為王爺做些事情......”
“以後這種事情不必再做了,書房是要地,若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見了,反而汙了你的名聲。”鄭鈺宣話中有話,秦溯泱微微垂首咬了咬唇。
今日自己進宮要和鄭煒麟什麼,曲如沫那麼快便知曉了,除了秦溯泱不會有別人能這樣快將消息遞到她手鄭果然,她在自己身邊終究是個隱患。
“王爺打算什麼時候出兵?臣妾幫您準備行裝。”
鄭鈺宣已然用完了飯,起身便準備離開。
“不必了,本王今晚便要去軍營整頓,這些事情我會讓於寒去做,他手腳也更快一些。”
秦溯泱覺得自己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在西榮的時候她自恃嫡出身份總是在人前高傲,記憶中似乎沒有什麼時候自己主動低過頭。可是自從嫁來了北隴後,在鄭鈺宣麵前自己好像總是心翼翼放低自己的身份,可依然換不來他一眼。漸漸的,她都不太認識這樣的自己了,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於寒牽著馬在府門口候著,見鄭鈺宣出來便立刻迎了上去:“王爺。”
“事情辦妥了嗎?”
於寒點頭應是,鄭鈺宣勾唇笑道:“這樣本王就能沒有顧慮地戰上一場了。”
“可是王爺......您這麼做豈不是讓桃姑娘的生活更艱難了嗎?”
鄭鈺宣長歎道:“她這人性子執拗得很,若不讓她處境艱難,讓她明白什麼是對錯,她是怎麼都不可能回頭的。”
阿灼,你可別怪我心狠。若你聽話一些,又何必多受這樣的罪?
近日祈晝城並不太平,不止是戰事將近,更是因為一些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流言,逐漸傳至各個坊間書茶館,直到家喻戶曉。
“北隴輔城王鄭鈺宣之所以會這般爽快地答應西榮的求助,皆是因為他過往的一段情事,這情事無論放在古往今來可以都是感憫饒佳事。”茶館裏人滿為患,皆津津有味地盯著台麵上的書先生,聽著這傳奇的輔城王的過往。
“話輔城王年少時在末狄做質子時,那日子是受盡百般折辱卻依舊是不減皇室貴胄的氣度。可人心再堅若磐石,午夜夢回寂靜之時終究還是會孤獨難忍。這時他遇上了一位從西榮來的姑娘,那姑娘生得是冰雪可愛,芙蕖若姿,輔城王一見傾心。末狄亡後,輔城王一直在各國尋覓這位姑娘,但始終無果。在萬年俱寂之時,在西榮歲子橋遙遙望見一窈窕女子的身姿,煙雨朦朧間仿若可以瞥見那女子的笑貌,與在末狄初遇時極為相似。待準備上前一認之時,那女子卻早已離開不見了蹤影。”
這一段下來,不少在座的人都不禁唏噓感慨。
座下有按捺不住的人開始發問:“那僅憑音容笑貌便能判斷就是他當年認識的女子嗎?更何況還是模模糊糊的影子,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書人撫了撫胡須,緩緩道:“自然是不夠的。可若是瞥見當年同樣佩戴的飾物便不一樣了。”
“如今大戰在即,聽這一半的緣由在於為了籠絡西榮,可這隻是一方麵。最重要的卻是......這女子如今就居住在咱們鎮北大將軍府上。”
座下客賓頓時炸了鍋一般,議論不已。如此一,這戰事居然還有因為這等事情引發的原因,真是荒唐!
如此傳來傳去,便傳成了這兩國交戰是為了爭奪一個姑娘家。於是眾人便將所有的罪責都怪在了這個女子身上。玥多年來都為曾有過戰事,如今這個女子一來祈晝沒多久便引得兩國開戰,真是個禍患!連帶著顧懷也沒被百姓們怨懟。
大街巷都是這樣的流言,桃灼也很快便知道了。自己被人潑髒水倒是沒什麼,可顧懷這麼多年為了玥盡職盡忠,思慮做事五一不是為了玥著想,如今他在前線為國為百姓而戰,卻這樣被人在背後折辱。
桃灼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隻覺得心口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地捏住,疼得厲害,眼淚簌簌地落下來。以書頭一次見到桃灼哭成這樣,立刻有些六神無主。
“姑娘你別哭啊!您別聽那些市井之輩的流言蜚語,這件事皇上遲早會知道,肯定會散了這些流言的。”以書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