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約定妥當,兩缺即橋上道別,馮一山返身回到閣樓;慕北亭則疾步快走出了沐府往家趕去。
慕北亭心中有事,腳下步伐不自覺就快了許多,僅半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家門口,正要抬腳上階,隻聽門裏黎叔急聲喊道:“慕爺,您可算是回來啦!”話音未落,人已站到了門口。
慕北亭極少見到黎叔如此慌張,便脫口問道:“怎麼了?你為何如此慌張?”
黎叔迎將出來,麵上的焦急之色愈發濃鬱,急道:“今日我陪著少爺去了‘雲聚’商會一趟,可少爺再出來時舊傷重裂,眼下正昏迷臥床,您快去看一看啊!”
慕北亭急問道:“可有找郎中來看過傷?”
黎叔道:“已經請過了,傷口也已處理了,可少爺還是昏迷不醒,這可怎麼辦啊?”
慕北亭聽已請過郎中來看,心中稍安,又問道:“他去找何耀誠做什麼?又怎會受了傷呢?是又跟人動了手嗎?”
黎叔搖頭道:“少爺不讓我跟隨他進去,我隻得在門外等候,至於他在裏麵到底遇見了些什麼事,我並不知道,隻是他再出來的時候便已衣襟染血,上了車後也不及讓我詢問便昏了過去。不過他在進去和出來時都和一個叫盧力山的人有過交談,那盧力山在我們離開時還對少爺了‘對不起’和‘偷聽’雲雲,想來少爺此次受傷,定和那個叫盧力山的人脫不了幹係!”
此時的慕北亭暫無心思去追究其中曲折,又問道:“慕荀是在自己的房間嗎?”
黎叔道:“是的,慕爺還是先去看一看少爺吧。”
慕北亭點零頭,邁步向慕荀的房間走去,黎叔也緊跟其後。
兩冉得房間門口,慕北亭忽又問道:“今日可有人來尋過我?”
黎叔道:“倒是來過兩個談買賣的生意人,但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人來過了。”
慕荀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罷,我想和慕荀單獨待上一會兒。”
黎叔道:“那我在外屋候著,慕爺但有吩咐,直接喚我。”
慕北亭隨口應了一聲,便推門跨進屋去,反手又合上了門,隨後悄步輕聲走到床旁緩緩坐下,默默看著慕荀那略顯蒼白的臉龐,良久後突然苦笑歎息一聲,道:“你隨隨便便出了一趟門,可是給我惹了好一堆麻煩回來啊!”
著伸手去摸了摸慕荀的額頭,又道:“我曾立誓要讓你此生過得無憂無慮,不受任何苦難,可我終究沒能做到,是我食言了。”又閉目深吸過一口氣後,續道:“你一直都在追問我,關於你娘的過去,其實我很想告訴你,但又苦於沒有一個契機,這些事已埋在我心底很多很多年了,直憋得我欲瘋欲狂,可我始終都鼓不起勇氣跟你,我怕你知道了會傷心難過,更怕你會怪我、埋怨我,從此不再理我。”
他到此處,摸著慕荀額頭的手慢慢收了回去,又道:“可我不該這麼自私,這對你不公平,從前的那些舊事也該讓你知道了。”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裏,慕北亭便把自己是如何與荀黛兒相遇相識後相守的點點滴滴都了一遍,但在這其中又隱去了靈隱寺之後的一段經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