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應,便坐起身來,問道:“你怎麼不說話啊?”
倪六這才說道:“不知道,陸大人從來不在碼頭露麵,但這一次...說不準。”
徐澈道:“要是他在就好了,那就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嗯...”倪六哼了一聲鼻音,又看著徐澈出神了。
徐澈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又渾身別扭,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倪六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我是在想你的師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徐澈奇道:“你怎麼突然對我的師父起了興趣?”
倪六道:“我隻是好奇為什麼同樣是一個師父,可你跟你師姐的性格差距就會如此巨大?”
徐澈笑了笑,心想這一解釋可就沒完沒了了,隻好說道:“俗話說: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嘛。你也別瞎琢磨了,我師姐這個人隻是脾氣爆了些,但為人並不壞,隻要人不犯他,她也絕對不會主動犯人。”
倪六隻要一想到蘇紫葉,頓時就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我往後見了她就繞道走,絕不敢多看她一眼。”
“我師姐就那麼恐怖嗎?好了,別說了,她還在上麵呢。”徐澈說著,伸手指了指頭頂上的樓板。
倪六立馬噤若寒蟬,重重點頭示意知曉。
徐澈結束了這個話題,又馬上展開另一個,問道:“倪大哥,我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倪六指了指樓上,小聲說道:“隻要不是關於上麵這一位,都問得。”
徐澈道:“我問的問題不關係她。”
倪六點頭示意可以問。
徐澈便問道:“你所知道的陸琰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倪六的臉色頓時一變,低聲道:“你這個問題可比上麵那一位更加可怕!”
徐澈苦笑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說了。”
倪六略一猶豫,說道:“倒也不是不能說,咱們去甲板上說吧。”
徐澈遲疑道:“你身上有傷,不宜吹風的。”
倪六道:“我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沒那麼弱不禁風,再說了,我都在這屋裏待了一天,也該讓我出去透透氣了。”
徐澈想了想,覺得他的話也有些道理,便起身扶著他走出舵盤室,來到了甲板上。
是時正值正午,江風難得停下了,太陽也暖融融地掛在天際,萬裏無雲,天空一片碧藍。
倪六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可立馬就扯動了傷處,頓時疼得是齜牙咧嘴。
徐澈嘲笑道:“隻讓你出來站站,可沒叫你亂動。”
倪六咧著嘴說道:“都是拜你師姐所賜,你居然還在這裏幸災樂禍。”
徐澈道:“好,好。我替她向你賠不是了。”
倪六道:“你這人還真是個怪胎,怎麼老是要把旁人的過錯擔到自己肩上?你就這麼喜歡替別人端屎端尿?”
徐澈無奈道:“那我能怎麼辦?難道讓我幫著她收拾掉你們?”
倪六撇嘴道:“你這個人呐,上輩子估計是頭牛,這輩子還是沒能改掉老實本性。”
徐澈苦笑道:“改不掉就改不掉吧,況且我也沒想過要改。”